点,京都勋贵与他来往频密,利益攸关,得他更多看重,而南浙那些人,与金相却不无微小矛盾,比如当年杨寄厚,就是因为争吏部尚书不得,才去宁海任了同知,金相此人贪婪,盘压属官亲信频有发生,南浙诸官蛮横敛财与他的贪婪不无关系,沨儿先挑南浙入手,也是觉得比之其他更易挑拨。”
“南浙难道就尽是贪官不成?”
“自然不是,但三殿下应当会重治。”苏轹微笑。
许氏再想了一阵:“如此一来,只要金相袖手,南浙勋贵们为求自保,将会另寻庇护……”忽然一惊:“难道会是大哥?这么一来,咱们可得与金相对立?”
“迟早而已,辰儿眼下是福王妃,自从母亲答应了与天家联姻,国公府已在漩涡当中。”
“那三爷欲让妾身如何?”许氏稳了稳神,又再问道。
“关健的一步,若卓尚书为首,由他牵头集合众议,力劝金相放弃南浙,此事便算有五分成算。”苏轹拍了拍许氏的手,温言说道:“我与大哥商议了,相比起来,由你出面比嫂子更稳妥,卓妃有个姨母远嫁琼州,就是汪夫人,与你从前有几分交情,中秋宫宴上你与卓妃来往,才不显得突兀,让她心生戒备。”
于是又与许氏细说了一回东宫卓、杨二妃之间的矛盾,苏轹认真叮嘱:“这事要成,全靠是否能不露痕迹,万万不能让卓尚书起疑,反而让金相怀了戒备。”
许氏也知事涉重大,沉吟了许久,方才一叹:“妾身只能尽力而为,若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宁愿不多言,也不让卓妃觉察其中就是。”
☆、第两百零五章 又是宫宴,暗涌潮生
旖景也在筹谋着迫在眉睫的中秋宫宴,当然,不是烦恼着衣裙钗环。
自从答应了三皇子所求,半月以来,她不乏思谋计划,辗转考虑,越发觉得此事不易——她与卓妃数面之缘,论不上什么交情,眼下一个是太子侧妃,一个还在闺中待嫁,圈子不同,往常更无交集,若想说上句话,也只好抓住这次中秋宫宴的良机。
可是,贸贸然这般与人热络,自然也会让人生疑。
她甚至不知卓妃的心计谋算,不过听说卓氏自从纳入东宫后,甚能折腾,可无论怎么兴风,也作不起什么浪来,越发让太子冷落……这其中分明是太子妃的手段,可据说卓妃还对太子妃信任有加,言听计从。
再一回想,卓氏未嫁时,却也不是刁钻跋扈之辈,但一入东宫,性子就转了个弯儿。
似乎能够推断出,卓氏大概也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主见,极易受人挑唆。
但挑唆也得有个由头,总不能这么直率浅显。
最终旖景认为,只好先赴宫宴,观察着情形,才好作为——想来这些时日因着南浙一案闹得鼎沸喧哗,即使闺中女儿,或多或少也会听见些议论,更何况眼下执掌此案的人,还是让京都贵女念念难舍,芳心大乱的三皇子。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宫宴据说受邀者众多,贵妇贵女齐集,人多之处必然会有闲言碎语、明争暗斗,以旖景的经验之见,即使宫宴也不能例外,更何况金、秦两相党羽众多,这一回赴宴之人,不乏两党家眷。
还得见缝插针,借机行事。
于是八月十四晚上,旖景早早就梳洗上榻,养精蓄锐,为次日的宫宴攒足了“斗志”。
结果一晚上的梦境,皆是处于冷嘲热讽,烦扰不堪。
清晨起身,往铜镜一照——两副黑眼圈儿,满眼鱼尾纹。
旖景浑身一激零,惊呼醒来,才发现刚才也是梦里情景。
春暮本欲唤旖景起身,被主子一惊一乍吓得险些摔在脚踏上,愣了半响,才上前扶起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帐顶发愣的主子:“五娘这是做噩梦了?”
可不是无比惊悚恐怖的噩梦?旖景翻身坐起,胡乱踩着绣鞋就跑到铜镜前,直到证实了镜中容颜,还是貌美如花,正值豆蔻,方才使劲抹了抹胸口,扑在春暮肩上心有余悸:“春暮,我梦见我突然就成了老婆子,满脸的皱纹,难看死了。”心里一个劲地咬牙——都怪那妖孽,若不是他出的这个难题,怎么会让自己“心力交瘁”?
巳初入宫,旖景依然先跟着大长公主前往慈安宫与太后问安,当她们到时,已见偏殿内坐满了身着朱衣绣裙,花钿凤钗的贵妇,以太子妃为首,下坐几位皇子妃与新纳的侧妃。
旖景一一见礼,挨个打量。
太子妃神色自若,拉着旖景一番嘘寒问暖,竟似全无介蒂一般,这会子旖景尚不知甄茉的真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