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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高官权贵,虽说也有在府中养着妓子伶人,那也是视做奴婢,或者便是笼络旁人的工具,连妾室的名份都不能给。
更别说正妻主动给夫君纳两个妓子为妾,是多悚人听闻的事了。
利大舅存心塞进两个妓子,将来若真让他成了事儿,二娘与四娘可被捏住了把柄,为了隐瞒婆家,二娘与四娘还不得任由利大舅要胁,索取钱财?
利氏明白过来其中厉害,出了周身冷汗,当然再不提前事,连声叮嘱二娘回去快快处置了翠儿。
“母亲,外祖母虽是咱们亲人长辈,可她眼下被大舅挑拨得事非不分,一昧地图财,今后母亲还得当心才是。”四娘又说。
利氏一叹:“可她到底是……”
“二婶,姥姥与您是母女,你接济照顾她也是孝道,一些钱银倒不要紧,可您再不能对姥姥言听计丛,二姐与四姐不比得那时还是闺阁女子,有的话不方便说与她们,今后逢事您还当与她们多多商量,若是不便,也当与二叔商量,比如这来历不明的丫鬟,今后再不能轻易留在身边。”旖景又劝。
陈姨娘是极为个别,利大舅找来的姑娘,只怕都不是什么安份人。
利氏哪里还不明白,当即颔首:“景儿教训得是,我从前是太糊涂了,只以为阿娘是一心为我,不防她早被那没有血缘的混蛋义子给迷惑住了。”
旖景哭笑不得:“二婶,我这只能算作规劝,哪敢教训您……”
利氏连拍额头:“瞧我这脑子,是我口不择言。”
四娘见自己母亲总算是听进了忠言,也松了口气——父亲不比大伯与三叔,好个文士风雅,往常就不怎么理会家事琐碎,母亲又是个倔强的性子,从前有些话怎么也听不进去,还是亏得眉氏那一桩子事,让母亲性情扭转过来,这回明白了外祖母与大舅的贪婪,今后便是外祖母再挑唆,母亲也不会轻信。
又叮嘱二娘:“红儿我是交给信得过的人,远远地发卖出去,二姐处置翠儿也得当心,要不我把那人引荐给你,直接卖去蛮夷之地。”
二娘冷哼一声:“依我的性子,直接打死才好。”
四娘忙劝:“这却犯不着,二姐到底是新入门儿的媳妇,行事还当温和谨慎,别白白落了个苛刻的恶名,再者,将人打死到底是触律,于二姐并无好处,何必为只老鼠伤了玉瓶?”
旖景深以为然,也规劝了二娘一番。
因见利氏说了会子话,又受了一惊,未免有些疲累,旖景识趣告辞,四娘仍不放心二娘,拉着她去一旁苦劝,旖景独自往镜池边儿走,远远才瞧见水榭里她家虞阁部正在经受几个姐夫的车轮战,忽被一丛碧植后“窜”出的女子吓得一个激零,定睛一看,原来是八娘。
“五姐,有一件事儿,我心里觉得不安得很。”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反感渐重,浴室意外
自从张姨娘从庄子里回来,八娘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多少会再起波澜,她一见乳母蒋氏便会想到死在井里银钗,心里落着毛悚悚的颤栗,便是生母面前,也不常去,如此,更惹张姨娘对这个女儿百般挑剔,不过这段时日张姨娘的工作重点在二郎身上,直到秦氏顺顺利利地进了门儿,才有闲心把八娘拎在身边教训。
无非是让她与秦氏处好关系,在大长公主面前该如何讨好卖乖,又该如何争取卫国公的“爱怜”罢了。
八娘性子本就懦弱,自是不会反驳,却始终难以达到张姨娘的要求,在生母面前越发战战兢兢。
旖景在家备嫁那段日子,张姨娘眼看秦氏似乎是个温婉的性情,没有相府千金的架子,心思逐渐浮动。
先是时常去二郎院里,尝试着给秦氏“教诲”见秦氏尚能“聆听”后来便让蒋嬷嬷常去请秦氏到她院里说话。
国公府占地本就宽敞,后宅还有不少院落空置,黄氏也不耐烦瞧着姨娘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干脆“开恩”让姨娘各居一院,故而,不管是从前的崔姨娘,还是“幸存”的张姨娘,都是独居一处。
只不过蒋嬷嬷十回去请,秦氏大概也就只去个一两回,并且当张姨娘直接提说让秦氏说服秦相,也提携二郎“随随便便”入个中书省“马马虎虎”任个中书舍人时,遭到了秦氏不庸至疑的拒绝。
二郎眼下尚还是名监生,并未通过考核,秦氏真心认为还不到入仕的时机,需得磨练些时候,再者,她也没把张姨娘看作婆母,往常待姨娘和气些,不过是面子情罢了,哪知姨娘便得寸进尺起来。
当日八娘也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