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桥的,虞栋的手段更是狠辣,便是将来他们真成了事,自己说不定也会被杀人灭口。
许是到了“投身明主”的时候。
单氏贪婪的目光,久久注视在面前的几张薄契上。
旖景耐性十足,没有催促,缓缓地将一盏茶品完,落盏之时,才不轻不重的将杯盏一顿。
单氏如梦初醒。
略直了腰身,却仍是试探的语气:“夫人她……的确对世子妃有所忌防。”
旖景唇角一卷,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这完全是句废话。
单氏神色一僵,她这时仍还有犹豫,心里正紧张地权衡,一时拿不准世子妃对二房的手段得知了多少,尚且还有两相逢迎的饶幸。
“这才新婚,二婶就送了份‘大礼’想让我绝嗣,不是忌防,是对我的爱护。”旖景缓缓地说。
单氏:……
“药是二爷寻来的,为的是……王位。”单氏像是下了狠心,咬牙说道。
听着比刚才那句明白了点,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句废话。
旖景弹了弹指甲:“是么?我还以为二婶是看我不顺眼,随手害上一害,给我个教训呢。”
单氏汗流如注,又匍匐了下去:“世子妃应当知道,世子身子一贯病弱,又是王爷独子,若是将来有个好歹……”
“好了。”旖景终于有些不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来单婶子的确‘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
眼看着华丽的一角绣裙,轻盈而过,单氏心头大急——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可世子妃却没有半分兴趣,连追问都没有一句,言下之意,一切早在意料。世子妃不过是刚刚入门的新妇,便洞悉二房的阴谋,定是因为世子早有防备!
这里终究是楚王府,就算二爷夫妻一时还能自保,可世子夫妇要对她这个奴婢下手……
忽然又想起世子妃刚才说的那句话,单氏更是冷汗淋漓——甚至都不用世子夫妇动手,只消去二夫人跟前“多言”两句,小谢氏便是为了自保,也不会留她这个深明内情的活口!
“世子妃留步!”单氏已经被逼无路,心里一急,手就往旖景的裙角抓去。
旖景也不嫌弃这奴婢“冒犯”,微笑顿足,居高临下地看着单氏。
她含讥带讽的软逼,便是为了让单氏交待小谢氏的“谋划”,以及一些作为,虽说于她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为的是让单氏“自绝退路”——要的不是单氏的忠心,要的只是她对小谢氏的彻底背叛。
却没想到逼出一句——
“江氏当年是受了二爷蛊惑,这才对王妃与世子下毒,二爷他,早含祸心!”
旖景轻“夺”裙摆,这才坐回了椅子里,盯了单氏半响,才冷笑道:“单婶子竟然是知情人……二叔还真是心慈手软。”
当年除了虞栋乳母,知情者皆被灭口,旖景是真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个单氏。
“二爷与江氏本有私情,阴谋早就酿成,当时二夫人还未过门,奴婢本不知情,直到随了二夫人来王府,因着发现二爷与江氏……时常私会……奴婢不敢隐瞒夫人……夫人便要收拾了江氏,却被二爷阻止,这才告诉了夫人江氏早对楚王妃与世子乳母下了毒,当时夫人年轻,知情后也很是不安,回去与国公夫人商量……”
旖景蹙眉——这么说来,镇国公夫人竟也一早洞悉内情?
她可是老王妃的嫡亲嫂子,虞沨的舅祖母!
那时王妃尚未毒发,若及时揭穿江氏阴谋,定能挽救王妃的生命,而虞沨也不至于受这么多年阴毒侵体的折磨。
“奴婢是随着夫人回镇国公府,才无意间听见的……奴婢原本是国公夫人的丫鬟,当国公夫人与二夫人谈心,都让奴婢留在门外看守,奴婢一时好奇……”
旖景心里只觉得冷硬,手掌渐渐扶紧了椅柄。
“国公夫人叮嘱二夫人别将这事告诉镇国公,也不消理会江氏,说待王妃与世子一死,江氏必无活路……还劝说二夫人既然已经出嫁,便当以二爷为重……奴婢听到这里已是满身冷汗,不敢多听……”单氏偷偷抬眼,见世子妃满面冰霜,立即又匍匐在地:“世子妃恕罪,奴婢一家都捏在二夫人手里,便是听了这话也不敢泄露,更不敢……”
她甚至不敢让小谢氏知道,尤其是在楚王妃“病逝”之后,眼见虞栋对知情者痛下杀手。
“国公夫人过世之后,二夫人渐渐倚重奴婢,才将不少事交托,可无非都是些金银利益上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