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主子允可才能实施,怎容她擅自主张。”
秋月冷笑:“什么反奸计,就凭她那脑子?无非是用这个当作借口,以为有将军夫人的‘信任’为靠,逼着世子采纳这计划,她眼下也算‘长者赐’了,世子妃不能擅自处置,等通房的地位坐实,她就算飞上枝头。世子以大局为重,哪会介意这点子小事,说不定将来她真得了功劳,越发有了地位,世子当初也不知怎么信任了此等奸滑之人,抑或是早看清了她有野心,还听之任之。”
旖景手敲案几:“秋月,不得放肆,你若不视世子为主,与莲生何异?”
秋月十分委屈:“世子妃,往常奴婢哪敢冒犯世子,可想到莲生,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难道世子妃真能容她不成?”
夏柯忍不住拉了秋月一把:“世子妃将人禁足,就是想留待世子归来处置,莲生怎么说也算世子的属下……你着什么急,莲生背主,擅作主张,世子必不容她。”又提醒秋月:“不是让你打听莲生的来历么?”
说到这个,秋月越发恼怒:“奴婢问过晴空,原来莲生是冀州人,世子当年在那求学,有回与同窗聚会,晴空坐不住,去了街上闲逛,眼见着莲生被人牙子拖去妓坊,哭嚎得可怜,他倒不忍,回去求了世子把人买下。”
得,旖景明白了,感情秋月这丫头是打翻了醋坛,她家虞阁部这回是被迁怒。
“夏柯,瑞珠现下如何?”结束了莲生的话题,世子妃问起另一桩。
“单氏回报,瑞珠交待她是被将军夫人威胁,不得已才攀咬世子,否则将军夫人可不会留她性命,单氏遵从世子妃之令,已经将瑞珠妥善安置,回报夫人灌了落胎药,并将人远卖陇西。”
旖景颔首:“问得把人安置在什么地方,让腊梅找人小心照料,待瑞珠生产后再听命行事。”
众丫鬟虽不明白旖景为何有这主意,可谁都没有疑问。
旖景是因为当初对安瑾的承诺,给虞栋留个血脉,听虞沨的意思,是要留着虞湘,但旖景实在认为虞湘虽未涉及夺爵,可此人阴险狠毒深得虞栋真传,也许会成隐患,刚好瑞珠有孕,若是男嗣,倒可留下,交给稳妥人抚养,自幼与瑞珠分开,也不会让孩子从小受邪念灌输,算是应了安瑾的请求。
接下来随着虞栋一家迁居日益接近,两府人事也当分割一清。
小谢氏灰心丧气之余,只能将残余希望寄托在将来大位那人身上,还没有放弃在楚王府安插人手,哪知旖景十分精明,除了她的陪房,甚至把谢妃当年陪养的心腹都一一挑拣出来,发卖的发卖,送返原籍的送返,就连那些瞧见风头不好,立即转舵向旖景示忠之人,也都被夺了原来的差使,贬职的贬职,送庄的送庄,以观后效。
竟有本事提拔一批管事立即接手岗位,无一是小谢氏的心腹。
小谢氏咬牙切齿暗暗诅咒之余,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单氏身上。
这时她且未察觉单氏早生叛心,依然贯彻“反奸计”。
旖景这回倒没拒绝二婶的“好意”十分乐意接手单氏一房辅助,却直言不讳:“还请二婶将单婶诸人的身契一并交予,算是我买断,他们的身契银照付。”
小谢氏哪肯把这权柄交给对方,如此一来,岂非将来再不能要胁控制“耳目”?可旖景十分客套:“单婶原是二婶陪房,我可不敢白白领这份恩惠。”
为了埋伏单氏一房在楚王府,小谢氏只好妥协,到底还是留了单氏的兄嫂一房在手,旖景并不介意。
“还有莲生的身契,劳烦二婶交予。”这才是重点!
小谢氏想到莲生将来可是通房,身契不给苏氏实在说不过去,只好咬牙给付。
转眼就到八月,迁居前夕。
这日傍晚,旖景从荣禧堂返回,途经东苑,正觉一地夕照瑟瑟,吹面凉风翦翦,观之感之沁人心脾,又掐算着她家阁部已在归途,而障目之人明日即能不见,实在心平气爽。
忽闻一声“五妹妹”侧目一看,朱锦玉冠的男子冷面含怒,步伐匆匆上前,正是虞洲。
夏柯秋月满面防备,大小李婶微微握拳。
却见虞洲抱揖一礼:“敢请五妹妹略微移步,算作道别。”
旖景眼见十余步外就有一处四面漏空的亭台,便让随行在此稍候。
“五妹妹,我对你之意如何,你当心知,何故步步紧逼?”才刚站定,虞洲竟质问出声。
晚风送来柯枝上的杏香,微带着青涩的气息。
旖景忽而想起隐约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