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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微微一握拳头。
他在安瑾与卫曦处一无所获,便想到金元很有可能被虞沨说服而收藏旖景,金元也有这个能力。
所以,大君立即赶往金元公主府,进行试探。
相对安瑾,金元的身份无疑更加显重,大君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他并没有贸然提出搜察公主府的要求。
可是当他站在这里,冷静思考后,越发怀疑金元。
如果金元也似西梁王与王后那般想法,认为与他联姻更利西梁时局,那么当知道旖景的真正身份之后,就极有可能暗助虞沨使旖景脱困,再行联姻之计。
大君毫不怀疑虞沨要救旖景脱困,势必会洞察西梁政局,说服金元更为保险也更有可能达成目的。
他的唇角渐渐抿紧。
“你们守在这里。”
大君抛下薛东昌与孔奚临两个随从,乌靴踩上石阶。
当他推开虚掩的雕门,满室灯火轻晃,依然坐在棋案后的男子微微抬眼,目光却有若一池静水波澜不兴,唇角的浅笑慢慢浮现,气定神闲。
大君心中又是一阵浮躁。
“殿下深夜再访,应是我之预言中的。”虞沨说话时,目光已经收回,修指拾起棋子,轻轻落于局中。
“我们间的胜负依然未分。”大君落座,显然再没有观注棋局的心情,置于膝上的指掌握紧,关节锐突。
但他还是沉默了长长的一刻,并没有急着开口。
而虞沨依然有条不紊地独解残局,更不着急。
紧张的心情已经在大君推门而入时就已松弛,虞沨知道,旖景已经如愿脱身,那么主动权已经不在敌手,而在己方。
“远扬何故决意在此时才有所动作?”大君终于又再说话:“纵火生乱,使得防备松懈,此计并不算出人意料,但若我还在远征之时施行,旖景无疑更易脱身,至少我不在京都,便不能戒严全城,远扬根本不需有此一行,东华便足以周护旖景返回大隆。”
虞沨当然不可能为大君释疑,他只是笑而不语。
而大君也显然有他自己的〖答〗案:“因为要行此计,势必需要旖景配合,而远扬要与她联络并不容易……霓衣绣坊的肖氏是远扬暗人吧,但此人在我未返大京时已经与旖景有所接触,远扬却依然没有采取行动,说明不到时机。”
“因为仅凭旖景之力,根本不能摆脱众多侍婢趁乱易装而出。”大君语音更是冷沉:“远扬还需在侍卫中渗入一人,才能行此计划,而那时,卫冉还在随我征战浩靖。”
“这也间接说明远扬除卫冉以外,并没有更多暗人渗入大君府。”
这是显而易见,如果虞沨早能让人渗入,当然是趁大君远征时动手才能趁敌不备,不废吹灰之力便救旖景脱困。
“我好奇的是,无论肖氏抑或卫冉兄妹,皆为数载之前就已在西梁,难道远扬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大君冷笑。
“大君势必是不信的。”虞沨轻笑。
那是当然,若真能未卜先知,就不会让大君先胜一局,将旖景从大隆掳走了。
“或者是我说服了薛国相,得他暗助,才知卫冉竟是出自我母族,正好大君需要利用卫冉铲除庆氏,才明知他的身份还不得不用。”虞沨说道。
这话就大有深意了。
无疑,卫冉的确是虞沨的暗人,否则虞沨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并且察知卫冉在铲除庆氏一案中不可或缺的作用。
“远扬这是要离间我与薛国相?”大君自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冷笑道:“倘若暗助远扬之人真是薛国相,旖景也不会处心积虑将白衣侍女先行打发了。”
故然,大君明知卫冉身份依然将他留在大君府,虽关键原因是卫冉本身的用处,除之也不乏卫冉是薛国相所荐的原因,眼下大君虽已确定卫冉“叛变”但他并不怀疑薛国相。
白衣侍女是薛国相一手训导,若真是他有二心,根本不需要卫冉渗入,当大君远离京都时,旖景有的是机会脱身。
“那么大君如何解释卫冉会为我所用?”虞沨洗耳恭听。
“远扬既无未卜先知之能,卫冉兄妹就不可能是你预先安插,至于肖氏,她本就是一介商妇,或许是别的机缘巧合,或许是事后许以重利将之收买,因她只是联络之用,并不关键。”大君忽然举拳,离开膝头而置于案角:“卫晨微为金元属臣,远扬应是与金元私下达成协议,才知卫冉足以利用。”
随着大君忽然增重语气这句断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