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应是再无赴藩可能。”
“那是兄台短见!别看楚王眼下不问政务,多少士子、翰林都折服于他,影响力足见一斑,更别说显王还掌在五军都督印。”
“贤弟也太激进,楚王才名全在天家,他有这般声誉也是多得先帝赏识,但眼下,已是昨日黄花。”
“咣当”一声脆响,是瓷杯坠地。
“吱呀”“砰”的两声,是门扇开合。
又是一声嘟囔:“不时识务,愚不可及。”
张明河半撑着身子,不由感慨,这些文人,闹翻脸前还在“兄台”“贤弟”,争论的却都是一些废话,这世上本就“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要追随谁但凭自由,哪里需要说服彼此。
就说眼下,楚王再怎么被天子冷落,也不是普通人能讨好得了的,至少因着五分醉意就不忌讳言谈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会被楚王放在眼里。
他正又昏昏欲睡,不防再被“吱呀”一声门响干扰,张明河心下顿生警惕——朝暮阁也开了十余年,这些门扇虽经维护,到底已经老化,看来需要彻底更换才好,隔壁开门闭门,竟如就在耳边。
还没睁眼,就听一管粗矿的嗓门:“我说老哥,想不到你真有这般闲情,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午睡的雅意。”
午睡算雅事?不是日常所需么?张明河不消睁眼,也知来者何人。
能说出这番不伦不类的话,舍利大舅其谁?
——利大舅,就是利姥姥的养子,卫国公府二夫人利氏名义上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