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准了。
“大皇子身边都是皇后的亲信,我们的人近不得身,只好让任海上些心。”太皇太后说道:“皇后不动恶念便罢,一旦企图暗害皇嗣,势必要捏住她的罪证,到时,谁也保不住她。”
如姑姑低声应诺。
这事因为太皇太后嘱咐不能外传,如姑姑也没有违令,但她心里还是偏向虞沨与旖景的,情知秦家对王妃虎视眈眈,但凡能帮,如姑姑也不会袖手,便找了个时机提醒卫昭:“太皇太后是真厌恶上了秦家,皇后若是循规蹈矩便罢,倘若有所闪失,势必又是一场风波。”
卫昭机警慎密,自是不会追问皇后也许会有什么闪失,只默默将话记在心里,通过表兄安插的暗线传了出去。
虞沨知情后,只对旖景笑道:“逐渐有了火候,太皇太后这时注意力尽都针对秦家,咱们的计划也算顺遂。”
而与此同时,秦相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实施,从大名府生根的传言,经过两月的发展,总算传到了锦阳,并且经过添油加醋,越更详细——听说戚家堂一伙,非但不是侠义之辈,反而无恶不作,便是那戚氏的丈夫,都有奸人妻女的行为,他们原来盘据的地方,不远处有个村庄,有个孤女就被这帮子流寇掳走,简直就受尽折磨,被凌辱至死。
百姓们没有明断是非的能力,大多只信风传,十分同情那些受尽流寇祸害的弱者,一时对余孽怨骂不休,却都没进一步往楚王妃身上联想,就算有所联想,也是不敢公然议论王妃失贞的,不过暗中猜测而已。
自是有御史听得传言,尽管多数心怀警备,揣测着这些传言并不单纯,但秦相自然有办法挑唆人上谏,质疑戚家堂并非楚王所称全无违律之行,却是一帮罪大恶极之徒,不应受到朝廷宽赦,而当为民除害,施以重罪。
这时戚家堂诸人早被虞沨依次安置,唯有戚氏夫妇仍在王府拘留——这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虞沨的长女还在戚氏手中,事情没处置妥当,人质没有交回,怎能放戚氏夫妇离开?但这事天子却是不知就里的,更休论秦相。
天子便问虞沨——如何解释?
虞沨自然光明磊落:“无根传言,便是苦主都未出现,更不论罪证确凿。”
秦相的盘算原本也不是真要追究戚家堂的罪责,这仅只是个诱因,他计划的是质疑楚王妃或被凌辱,损及宗室声誉,不能容恕,既是要让宗室声誉有损,自是少不得利用百姓沸沸议论造势,御史们才有借口上本,天子也才能顺理成章的追责,逼迫楚王休妻。
不过这事还不能牵涉秦家,以免楚王迁怒,纵使无奈之下休妻,秦子若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机会,因此秦相这回行事十分小心,警告僚属门生莫要参与,而是找了明面上与秦家并无牵连的言官。
甚至他还通过秦夫人转告子若——有御史察闻,民众已有十分难听的议论,就怕会损及王妃声誉,虽说他的门生已经拟了折子,但被及时阻止,却保不住还有别的言官顾及宗室声誉、天家体面直谏,总之,怕是会有风波,楚王该早作准备如何应对。
实在伪善到了极点,却是自作聪明,权当虞沨是傻子般糊弄。
而锦阳京里,关于戚家堂为非作歹的传言流行了一段,终于又发生了一件人人瞪目的新闻——却是外城平民聚居的白杨胡同,出了一个跋扈悍妇,不守妇道不说,甚至还公然打骂婆母,她的男人要阻止,却被这妇人的奸夫反而一顿暴打,悚人听闻的程度震惊了整座京城,一时间无人不知此事,市坊间有若鼎沸。
☆、第七百零六章 流言炸响,黄恪施助
“诸位可听说了白杨胡同那桩奇闻?”
——这是在兵部郎中沈大人长子娶媳的酒宴上,一个七品御史的女眷微挑着眼角,兴致勃勃地提出了话题。
沈郎中虽只是五品朝官,算不得显赫,但他的家族也属世宦,长子娶媳,自是少不得宾客盈门,这时正宴未开,内宅里,诸位女眷按着品阶,三三两两成群闲话,就这一桌,除了两个七品的孺人,还有一个尚书府的少奶奶,也就是卓应瑜的堂嫂,另有两个跟着凑趣的妇人,其中最受嘱目追捧的贵妇,却是一对姐妹。
都姓苏,正是二娘三娘。
三娘是跟着夫家嫂嫂来应酬,纵使她与二娘互相看不顺眼,这时也不会好比在家时那般冷颜相对,可总归不是那么亲近,三娘的话是极少的,倘若旁人奉承,她也只是带笑听着,眉眼里尽是冷淡。
相比起来,二娘就显得如鱼得水多了,周家本身也属大族,尽管她的夫婿眼下只是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