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被谢文婧如此看重,一个能舍得一切,也要维护谢文婧的人,品格确实叫自己高看一筹。
今天自己许给了谢文婧一个十年之约,回来想的就是自己要不要也暗自透露给徐寅。
只是怕他知道后,万一沉不住气,跟谢文婧难免见面的时候,露出被人看穿的把柄,又或者他对世子的心,再无之前那样真心维护,即使那是爱屋及乌的维护,也是极为难得的。
“你先下去吧!”皇上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暗示透露徐寅,先等等吧,顺便观察看看,谢文婧到底会不会暗自私下透露给他这个是十年之约。
武王跟世子被皇上安排在自己一个人的寝宫,这是后宫任何女人也不能进入的地方,当然,之前的太后除外,不过太后平时为了维护自己贤良淑德的高洁品格,鲜少会进皇上一个人的寝宫。
太子跟其他皇子等人,这么多年来,也鲜少有机会进入这里,这里几乎是皇上最隐私的个人地盘,今天吩咐宫人安排他们进入,也是想用自己的温情,安抚这个从死了妻子就落寞的儿子,还有那个一直担心文婧的孙子。
武王见到皇上面带温润之色的回到寝宫,没有见礼,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多久不曾细看的父皇,尤其是父皇的两鬓。
果真父皇的两鬓斑白了不少,甚至父皇的眼角,还有一丝浮肿,隐隐还泛着青色,之前自己不曾注意父皇,现在仔细看了,才真正感到心惊,父皇果真老了很多。
世子准备跪下给皇爷爷行礼的时候,却被皇上抬手阻止,示意他看看他父王,武儿忽然这是怎么了,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难道他趁自己走了,把谢文婧杀了?皇上忽然心里一跳,涌出这样的念头,可看看世子,却没有半点哀伤,皇上忽然又安定不少,不会,应该不会,世子若是看到他儒慕的谢文婧死了,不会如此安宁。
武王内心深处的那个高大,强劲,仿若神明一般的父皇,忽然间成了迟暮的爹,武王顿时感到心痛不已,自己忽视父皇太久了!
是忽视父皇太久了,父皇太纵然是大周的皇上,也是血肉之躯,如何经得住朝廷那么多琐碎朝事烦神,更有太后皇后那样虚伪的女人要应付,还有自己这个不孝子要他操劳!父皇他如何不老?
叫爹少担心一些,多放心一些,也许爹能陪着我们的时间才会更长一些!突兀的武王脑海里面想起了谢文婧跟自己说的这句话。
“父皇,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杀她,不会叫父皇为我担心了,父皇,你以后再别担心我跟世安,好好保重好身体!”
武王仿佛看够了自己父皇,忽然跪下来,低下了他一向高昂的头,遮掩了眼眶里面的晶莹,郑重的哽咽的说着。
皇上忽然顿住了,儿子这是怎么了?忽然醒悟?当皇上低头看到地上白玉石砖上,竟然滴落了几滴水滴,不,是武儿的眼泪!
“武儿,快起来,发生何事了?”皇上大惊失色,一向骄傲自负的儿子,忽然悲伤如此,如何不急?皇上一边着急万分的问着,一边急迫的拉起武王。
“父皇,呜呜呜,孩儿不孝,叫爹操心了!”钢铁一般强硬的武王,见到自己难的失态,竟然叫父皇心惊肉跳,顿时心里的汹涌之情,再也压抑不住,从无声的哽咽,到现在的抱着自己父皇,痛快大哭起来。
此时的武王,那还是那个骄纵跋扈的暴虐武王,根本就是一个无助的孩童,紧紧抱着爹的双腿,仿若那是他的仅有的依靠一样。
武王此时抱着自己父皇,便有一种感觉,自己不要父皇老去,不要父皇没了,自己不能再失去父皇,不能失去!死死抱住也不能失去。
世子在一旁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被这样的父王惊着了,父王从来不曾这样无助过,可现在的父王竟然无助的堪比孩童!
“武儿!”皇上终于明白,儿子怎么了?儿子紧紧抱着自己的那种紧张无助,是自己第一次领略到的,哪怕是儿子在孩童时候,也不曾这样软弱过,彷徨过,无助过。
皇上领略到了儿子对自己的那种深深儒慕,甚至到了恐惧不舍的程度,终于叫皇上也难以自制的一手紧紧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替儿子擦去泪水。
“武儿,难得你懂事明白,父皇高兴,父皇很高兴,世安,来,我们祖孙三个,难得无人打扰,一起好好吃个晚饭,说说家常,其余都不必说。”
皇上忽然极为亢奋,一手拉起儿子,一手拉起孙子,两颊竟然有些激动的绯红,这样难得的温情,在皇上内心深处,也是渴望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