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很简单,烟其实跟书墨身形差不多,书墨比她稍稍高了一些,但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次烟就只需要扮成书墨的样子,邢宇扮成给他们驾车的车夫,再加上元齐御赐的金牌,出城的事就很好说了。
想是这么想,但实操起来处处是难点。目前最首要的一条,就是邢宇无论怎么给他易容,都不像个简单的车夫,那周身的气势,八里外都能让人看出这人不简单。想蒙混过关?那还真不容易。
烟犯了难,最后只好给邢宇下了死命令,三天不许刷牙洗脸沐浴更衣,不许刮胡子,最好还得弄点东西把那口大白牙弄黄一点,其他邢宇还能接受,只是这不刷牙……
“盐水漱口也不行吗?”邢宇一脸吃了死苍蝇的模样。
烟看着他那个难受劲儿,决定法外开恩:“准了,只许漱口,不许刷牙。”
于是,三天之后,烟看着胡子拉碴的邢宇,莫名腿软。
天啊,为什么有些人,就连颓丧的模样也那么有型?
最后实在是怕等太久了闽地那边销毁证据,烟只好勉为其难地在邢宇那张“不惧岁月冲刷”的脸上粘了个长毛的大黑痣,再把英挺的剑眉变成炯炯有神的八字眉,眼睛画成贼眉鼠眼的倒三角眼,这才勉强看不出以前的模样。
邢宇自己不爱照镜子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他明显发觉烟吃饭的时候看他的次数比平常多了,还经常看着他无缘无故地发笑,这种感觉弄得他毛毛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终于等到了出城检查的那一刻。
邢宇伪装成车夫戴着一顶遮阳的斗笠坐在车厢外,保险起见烟给他的肤色也涂深了不少,是那种庄稼汉常见的土黄色,但守城的将士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将马车拦下来要求检查。
“官牒出示一下。”
邢宇从容不迫地拿出了元齐替他们找来的假官牒,车厢里烟也将自己的那份和元齐的那份一起拿了出去。
那守城的士兵起初还没说什么,待见到元齐的官牒,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朝着马车不停地作揖道歉,还说要禀报长官。
烟和邢宇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一位官员模样打扮的人来到了元齐的马车前,恭敬地朝马车车厢道:“不知道元公子大驾光临,多有怠慢,还请海涵。”
元齐也不废话,示意烟掀开帘子让那官员检查车厢内部,那官员快速地扫视一眼后,竟也没发现烟的异样,就低下了头。
“听闻武夷山附近有一朵奇花,十年只开一次,最近恰逢花期,我跟小童此次就是专程去那里采摘花瓣入药的,这位大人可有发现异常?若无其他事我可就要出城去了,这花期耽误不得。”
听闻元齐要去武夷山,那官员更是惊了,忙低头道:“元公子还要入闽一趟?最近有两个朝廷要犯听闻就是往闽地而去的,下官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怕那贼人冲撞了您。”
元齐摇摇头,笑道:“大人多虑了,元某辞官之后天南地北都去过,俱是平安无事的,既然没有异样,大人可否放行?”
“这……”那官员犹豫了一会儿,目光直往邢宇身上瞟,元齐见了,也很上道,问道,“元某这车夫可是伴了我好多年,跟我这小童一样的存在,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官员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地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还是烟主动开口道:“莫不是大人担心我家公子窝藏钦犯?且不说我家公子没理由做对抗朝廷的事,就是那通缉犯的画像我也看了,那武林世家的公子哥,又是余姚姚家的宝贝外孙,料想也是个白白净净、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郎,您再瞧瞧我们这马夫,地道的庄稼汉子,连官话都说不好哩,您还怕看走眼了不成?”
为了印证烟的说法似的,邢宇朝那官员露出一口黄牙,带着一口浓郁的地方口音道:“俺揪拾国娟昂家意嗯。”
“他说啥呢?”那官员一头雾水。
烟称职地当起了翻译,解释道:“他说,他就是个庄稼人。”
起初邢宇一直低着头,这次陡然抬起头来,那黝黑的皮肤加上囧囧的八字眉,三角眼,配和那口地道的地方话,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那官员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自此消散了,连忙朝元齐告罪道:“耽搁元公子时间了下官实在是罪过,下次公子来的时候知会一声,下官一定好好招待公子以示赔罪。”
说完,就赶紧示意手下放一行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