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瑶紧咬嘴唇,妒恨得目呲欲裂,心都要破肚而出了。她抓起茶盏想摔碎了出气,被银柳一把拉住,她才看清这是沈臻静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茶盏摔碎可以再寻新的,把四妹妹气坏了可就没新的了。”沈臻静摇头一笑,说:“不管祖母把她记到谁的名下,也只是我们府里认可,在外人眼里,她的身份还是无比清贵。不管四妹妹如何不愤,事实总摆在那里,谁也不能抹杀。”
“不、不对,大姐姐,你说得不对。”沈荣瑶好不容易找到了反驳沈臻静的说辞,长舒一口气,说:“身系两位阁老的人是沈臻华,去年就已经死了。而她是沈荣华,是一个当过妓女的外室所出最低贱最卑微的庶女。”
“好了,四妹妹,我们别再说这个问题了。”沈臻静微微皱眉,不想再听沈荣瑶自欺其人的废话,有些事,不是靠几个人遮盖掩饰就能改变的。好在她能认清事实,能看到对手绝对的优势,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不说就不说。”沈荣瑶噘着嘴,依旧气得直喘粗气,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平静了一些,问:“大姐姐,你说她有可能嫁入皇族,究竟是谁?”
此时,沈臻静已经把蠢笨与沈荣瑶划上了等号,半点灵气也无。她一再提江阳县主,沈荣瑶竟然没想到是谁,还再问这个问题。万姨娘毕竟是庶女出身,见识有限,想必也不知道皇族错宗复杂的关系,更别说去教导沈荣瑶了。
“江阳县主有一个嫡亲弟弟,也就是谨亲王府未来的世子,人称小王爷。皇族贵胄的身份何其尊贵,也就是身系两位阁老、清贵到无与伦比的人才配得上。”
“谨亲王世子就是将来的谨亲王,她要做亲王妃?做一等王妃?那岂不是要和我们的姑母贤妃娘娘平起平坐了?”沈荣瑶弄明白了这些,更气急愤恨,“祖母恨她,祖母不会让高高在上,不会让她如意,你说是不是?大姐姐。”
“若是皇上赐婚,亦或是谨亲王府来提亲,祖母能阻挡吗?沈家女儿能嫁入皇族是沈氏一族的荣耀,就是祖母想阻挡,能架得住族老们同意吗?”
“不是还有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恨透了林氏,决不会让沈荣华如意。”沈荣瑶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飞进宫去鼓动沈贤妃阻止这件事。
“四妹妹慎言,贤妃娘娘虽是你我的姑母,也不是你我能随便议论的。再说贤妃娘娘为什么要阻止,沈家女儿嫁入皇族,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沈臻静笑容淡淡,边品茶边观察沈荣瑶,静等着沈荣瑶求她出主意。
“大姐姐,你说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沈荣瑶知道沈臻静很有心机、极善谋划,“大姐姐,我知道你也恨她,也不想让她嫁到那么尊贵体面的人家。你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她嫁个破落户,让她嫁个泥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臻静甩了甩衣袖站起来,轻哼一声,说:“怎么说她也是沈家女儿,又实有那重身份,嫁得太低,我们沈氏一族都会被人看扁,二叔也抬不起头来。将来万姨娘成了她的嫡母,庶女嫁了破落户泥腿子,万姨娘也会遭人指斥。”
听沈臻静说万姨娘会成为沈荣华的嫡母,沈荣瑶的心一下子舒服了很多,这说明长房也认可了万姨娘的事。只要万姨娘成了二房的女主人,沈荣华这个外室庶女就成了嫡母脚下的蚂蚁,想摆弄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大姐姐说得极是,妹妹见识短,想不到这些。”沈荣瑶想到自己快成了嫡女了,就摆出了一幅端庄得体的模样,又说:“我知道大姐姐庶事周全,又是识大体的聪慧人。大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尽管告诉我,就算我帮不上忙,还有我娘和老太太。她毕竟是二房的人,有些事我说会比大姐姐说要好一些。”
沈荣瑶终于聪明了,沈臻静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费了那么多辰舌,就在等她这句话。沈荣华是二房的女儿,长房多管会让人非议,万姨娘出面就名正言顺了。
“我哪有什么好主意,还不是我娘,整天为一家人操碎了心,想让沈家每个女儿都嫁得风光体面,将来也能帮衬娘家,毕竟是我父亲当家呀!”沈臻静语气诚恳,话也说得实在,又句句在理,让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浮华和虚假。
“真难为大伯母了。”沈荣瑶总想自己嫁得好,将来好压别人一头,现在她也看到自己的差距了,长房的想法虽说世故,却是面面俱到。
“难为什么?我娘先是为我父亲和两个哥哥着想,其次才是为沈家着想呢。”
沈荣瑶点头笑了笑,低声问:“大伯母是不是给沈荣华看好人家了?是哪一家?大姐姐快告诉我,我也帮着参谋参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