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太监已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屋子也打扫了。他筋疲力尽,回到房里,也没多问,倒头便睡了。他正睡得香,又被沈恺喊醒,说是去芦园看沈荣华。又折腾了半天,等他到了沈家,赴完沈家家宴,又应酬了很多人。之后,他跟沈慷细谈半夜,并整理带回的东西,才知道沈阁老留下的东西不对,光小纸片就差十几张,意思不完整,而且丢的都是关键的字。
今天,他匆匆跑来,直接出杀招,就说丢失了御赐的宝贝,让人把篱园搜了几遍,又绑了篱园的下人。没想到沈荣华对此不闻不问,任他闹腾,都过去几个时辰了,这才露面。他一见沈荣华,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想起都是沈恺捣乱,才导致他丢的东西。于是,他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直接让人抓了沈荣华。
两个太监绑住沈荣华的双手,想把她推进客厅去见五皇子。不成想刚到客厅门口,沈荣华突然发力甩开太监,并大声呵骂他们无礼。太监过来抓她,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并哭哭啼啼诉冤,吵嚷着要等皇上来了告御状。初霜和山竹见沈荣华发威了,也跟着哭喊闹腾,好像有天大的冤枉似的。
五皇子见沈荣华大家闺秀的仪态尽失、不顾脸面、大吵大闹,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下子多了九个脑袋,压得他连喘气都困难了。俞知州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令五皇子更加郁闷气恼。他不会把一个从五品知州放在眼里,但俞知州却是让内阁首辅俞大人最犯怵的儿子。他更恨连成骏,连成骏让人去报了案,自己却跑得不见踪影,这不是让他难堪难受吗?
“你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子?你看你,半点世家名媛的仪态也无,就不怕闺誉受损吗?”五皇子气得脸泛青,咬着牙冲沈荣华感叫,恨不得一手捏死她。他费尽心机算计沈荣华,想把属于沈荣华一切据为己有。但在外人眼里,他是沈家至近的亲戚,是沈荣华的表哥,沈荣华不顾礼数规矩闹腾丢的是他的脸面。
“我是什么世家名媛?不过是个贼窝主,连贼名都背上了,我还怕什么闺誉受损?”沈荣华揉着她那条抹了桂花油的手帕,在门槛正中坐得稳如泰山,连五皇子及其手下出入都不方便了。手帕擦在眼睛上,她又一次泪水横流,哭得稀里哗啦,“成王殿下把我当成贼,进门就让人绑了我,还问我要不要脸面,脸面是我想要就能有的吗?你要是嫌我丢了沈家,还有你和贤妃娘娘的脸,干脆一刀杀了我。反正我有负先人重托,也不想活了,只是自己没有了结的勇气罢了。”
俞知州听出沈荣华的话外音,顺势问道:“沈二姑娘怎么有负先人重托?”
“大人知道我是谁?”
“当然。”俞知州扫了五皇子一眼,心里道:沈家这段时间霉运不断,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沈家姑娘都有其祖母的风范,我想不知道你是谁都难哪!
“大人知道就好。”沈荣华似乎想起了伤心事,又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二姑娘如何有负先人重托,不防说来听听。”俞知州站起来冲五皇子行礼,说:“成王殿下大义灭亲,可钦可敬,令臣下叹服。但丢失璃龙珠一案未经查办,一时也无法判定沈二姑娘是贼窝主,不如先给她松绑,让她轻松说话。”
五皇子沉着脸咬了咬牙,冲太监挥手说:“松绑。”
“谁要是敢给我松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是贼窝主,一进门就让人绑了。俞知州一句话,说不出所以然,又要给我松绑。你们有权有势、高高在上,我低贱如泥,寒微如尘,说给我定罪就给我定罪,皇上是让你们这么办案的吗?反正皇上也要来了,我就豁出我这条贱命,也要说道说道。”
绑沈荣华的太监知道沈贤妃最不喜这个沈二姑娘,又见她冲五皇子发难,当即沉下脸斥呵:“成王殿下让人给你松绑是抬举你,你得寸进尺就是给脸不要。”
“我只要我的清白名声,不需要任何人抬举,你们随便诬陷我,我连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脸面吗?”沈荣华拼命一般向那太监撞去,被山竹挡住了,又要往门槛上撞,被两个丫头抱住,主仆三人哭成一团,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连成骏大步跨进篱园的大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一脸惊讶。
他脸上、身上、衣服上沾满尘土草叶,额头上布满汗珠,脸上被汗水冲出几块泥渍。他看了看众人,挥手甩掉额头上的汗水,又拿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水。他身后跟着几个手下,都跟他一副模样,显然是又热又渴又疲惫。
“成王殿下,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