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朱阁老暴怒了,他跪倒在地,刚要开口,就仁和帝制止了。
仁和帝愣了一下,问:“沈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沈荣华直视仁和帝,“都说事出寻常必有妖,我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弱女子竟在朝堂和京城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皇上就没起疑?”
“呃,这……”仁和帝无法回答这句话,因为他无法选择这个答案。
若他说自己起疑了,作为皇帝,为什么不制止?任由事态演变恶化。若他说自己没起疑,那不就是向天下人表明他是个被人愚弄的傻瓜吗?
大长公主微笑点头,说:“事出寻常必有妖,这句话说得好,说得生动。”
“多谢大长公主肯定。”沈荣华伏地道谢,又给仁和帝行礼,说:“不管皇上是否起疑,都是我要告皇上的因由,不用我细说,想必在场的人也都明白。”
“朕明白了。”仁和帝点了点头,说:“沈氏的状子朕接了。”
“请皇上三思。”朱阁老跪倒在地,又转头看了看文武百官,希望有人站出来支持他,可结果令他很失望,“皇上,沈氏强词夺理,状告皇上,若皇上……”
“朱爱卿,沈氏的状子朕不能不接。”仁和帝挥手打断了朱阁老的话,“想必诸位爱卿也听明白了,沈氏要告的人是皇上,不是朕,朕必须严加审理。”
大长公主爽快一笑,说:“皇上如此英明,此案就好断了。”
仁和帝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刚要谦虚一番,看到林楠和白泷玛同时撇嘴,他又郁闷了。林楠挑饬他,他无话可说,他能忍,这白泷玛是不是太过了?看大长公主的情面,他不和白泷玛计较,但他在心里却给白泷玛记了重重的一笔。
“诸位臣工,你们以为此案该怎么断?”仁和帝扫视众臣子,目光落到俞阁老身上,他暗哼一声,决定把这个烫手的山药塞到俞阁老怀里。
俞阁老是内阁首辅,朱阁老是次辅,可俞阁老出身寒门,又不善于拉帮结派,势力明显逊于朱阁老。自把林梦婷指给五皇子做正妃的圣旨颁下,朱阁老作为林梦婷的外祖父,就与五皇子一派结盟了。两派合二为一,势力更大,远非俞阁老能比,再发展下去,俞阁老也就只能“让贤”了。此次他们联手对付沈荣华,正是结盟后的首次磨合,虽然失败已成定局,但彼此都认为盟友相当给力。
“禀皇上,依臣之见,皇上既然接下沈氏的状子,就该秉公办理,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俞阁老也是一只老狐狸,他没等仁和帝点名,就表明了态度。
这次的事,俞阁老只是一个旁观者,事情一出,他就请了病假,想躲到一边看热闹。直到今天,他的病假还未结束,但顺天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得和拖着“病体”上朝。他庆幸自己来对了,因为这是一个牵制对手的绝佳机会。
“俞爱卿,你认为此案该如何秉公办理?”
“回皇上,沈氏要告的人却很多,出于公正,臣以为应一一传他们上殿应诉对质。沈氏第一个要告的是王统领及其妻胡氏,就先从他们开始吧!”俞阁老说出这番话,就表明自己接下了烫手的山药,还要很利落地吃到嘴里。
仁和帝点点头,让人传王统领和胡氏上殿应诉。他话音一落,七杀和连成骏就把王统领请进了大殿,并禀明胡氏很快就到,显然早有准备。王统领进殿,先以杀人般的目光投向沈荣华,狠剜了她几眼,才给仁和帝下跪行礼。仁和帝跟王统领简述了沈荣华告状之事,又让沈荣华讲明要告何事,并跟王统领对质。
“禀皇上,臣今天正奉旨缉拿逃犯,听到有人叫喊有逃犯,就带侍卫过去缉拿。叫喊者所说的逃犯正是沈氏,臣知道沈氏被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看到她出来了,确实把她当成逃犯,让侍卫捉拿。沈氏说她有顺天府的释放文书,臣让她拿出来,没想到她给了臣一份假文书。臣要亲自动手拿她,又被人捣乱,还跟臣打斗了许久。后来臣才听说沈氏确实被顺天府暂时释放回家,可她拿假文书戏弄臣,本身就是妨碍公务。因假文书引起误会,臣自认无责,请皇上明鉴。”
王统领知道顺天府放了沈荣华,也猜到沈荣华信不过他,会给他假文书。他说得头头是道,巧妙规避了有人设局谋害沈荣华,一再言明自己正执行公务。就是真把沈荣华杀了,他也会归到误会上,强调假文书害死了沈荣华。
他多次想置沈荣华于死地,可沈荣华没有证据,而且她也没死。林氏母子确实是他所杀,他把现场烧毁了,除了那半块玉牌,沈荣华不会找到任何线索。至于胡氏霸占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