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儿,没事儿啊爷,我这不是听你们在讲保家仙吗。”我急忙回到。
“没事儿就好,要是困,就让你妈给你拿个枕头,去炕稍儿那边睡,那边凉快。”
我心想万不能睡,这要是睡着了,没准儿错过什么稀奇精彩的事。于是果断回道:“爷,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要是困的话我自己会去睡。”
他点了下头,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接着便转向地上的我爹说道:“还有内个老四,你的那个大学同学的父亲,不也是你舅姥爷给瞧好的嘛?”
我爹正在地上拉着个脸,显然是没料到这话题能跳到他的身上来。于是便没好气儿地回道:“有啥好说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
这话儿一出来,就见坐在炕上的我爷突然脖子一长,他急呼呼地喊道:“你这孩子,这有啥?本来不就是你舅姥爷帮着瞧好的嘛,身边又没旁人儿,说几句又咋啦嘛。”
我爹向来不敢顶撞他的老子,见我爷这样说,就只能侧着脸背过身去。
说到这位我爹大学同学的父亲,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辽宁某票那边的一个矿场老板。
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极为深刻,原因很简单,他给过我压岁钱,很多的那种。
在那个一毛钱都是钱的年代,这人直接给了我五百。虽说这钱我没花到,但这事儿,我却一点儿没忘。
包括他当时起身掏钱的动作,也包括父母推脱时的言语表情,即便过了很多年,我依旧能够在脑海里做清晰的回放。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我读小五小六以及初中的那几年,父亲总喜欢拿他这个人说事儿。
说父亲有次去辽宁某票去办事,他的那位同学在知道后非要把父亲接到家里招待一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就来到客厅里聊起了家常儿。
而这个时候,他那位同学的儿子,也就是这位矿老板的孙子突然跑了进来。
介绍了父亲,打过了招呼,那矿老板便搂着他孙子说道:“来,大孙子,跟你陆叔说说,长大后想干啥?”
只听那孩子回道:“爷,我长大了要当开车的,就开咱家的那种大车,装煤的那种……”
小孩子童言无忌,自家有矿有车,加之那年代的大卡车也确实是个稀罕物儿,放到谁家,这样的回答都不过分。
可没等那孩子把话说完,这矿老板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那嘴巴子的力度相当大,给我爹和他的同学都吓了一个激灵。
两人正在疑惑间,就听那矿老板朝着他的孙子吼道:“你他妈的净给我丢人现眼!那破玩意儿你爷我有的是,你开得过来吗?你长大了要当坐车的,要当领导,懂不懂?瞧瞧你那把出息,给我滚出去。”
虽说打人不对,可这话即便是放在今天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我爹之所喜欢在我面前提这事儿,无非是想让我有个远大的理想抱负,别被眼前的一些短流行事物迷惑到心智什么的……
但这也只是他跟我说的,至于我爷口中的“太舅姥爷瞧好他同学爹”这件事,他确是只字都未曾提起过的。
于是我便静心收念,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七嘴八舌,我也从中听出了个大概。
说是父亲读大学期间,这个矿老板突然患了重病。什么病未知,只知道头剧痛,人也尿不出尿来。
有矿人家,自然是不差钱不差门路。于是医院挑好的住,药挑好的买,一年多下来,沈阳,bj,上海这些大城市的医院都被其跑了个遍。甚至某些已经出国多年的老权威,也都被关系网安排着回国参与了救治。
然而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装的?肯定不能!
父亲同学在跟他聊起这事儿的时候,说他爹头痛发作的时候都是直接用头撞墙,往死里撞的那种,说太痛了只想来个痛快的。至于撒尿就更别提,全程都是药物加器械辅助。
没办法,医院怕这矿老板的过激行为伤害到自己,只能将其用布条儿绑在床上。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短短两年不到,一百八十余斤的汉子就瘦到了九十斤不到。
形象点说就是“皮包骨。”
见啥也查不出,人又没有好转的迹象,医院那边坐不住了。
可人家矿老板不差钱,直接让其转院终是说不出口,于是院方就同矿老板妻子含蓄地表示,说这人大概是没救了,在这里也是白费钱,而且人死的时候最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