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那一瞬间几乎凝滞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薇身身上，就连凌云初都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开几步。

白薇站在人群正中央，满眼惊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啪！”

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落在白薇另一侧脸上，这回可把白薇给扇得转了半圈，最后摔在地上。

“啊！什么东西？”白薇双手捂著脸，缩著肩膀，惊声尖叫，头脑和身子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抓着她不放。

“母亲！您口口声声说与您无关，现在是怎么回事？”凌笙笙一手撑著病体，一手捂著嘴，水灵的双眼内盛满泪光，泫然泣下，那叫个又惊又怕，楚楚可怜。

谁也没注意到，在凌笙笙眼中的倒影里，一道颀长透明的身影正漂浮在空中，脸色惨白，双目冷冷地盯着白薇。

若是在场的人都通了阴阳眼，此时恐怕要吓得四下逃散。

“不！我没有！啊！”白薇还想狡辩，慕斯年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扇在白薇脸上。

慕斯年的魂体并没有触碰到白薇，隔着空气，一道道巴掌却打得非常实在。

转眼白薇的脸就青了，肿得老高，看上去就和两百斤肉长在腮帮子上似的。

其他人都看呆了：“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往凌夫人脸上扇巴掌呢？”

“好像是的啊！真是奇了，凌夫人刚刚才对天发誓，这会儿就......不会是撞邪了吧？”

“胡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邪，那必然是天上神仙出面惩罚凌夫人呢！我看啊，就是她把凌家二姑娘送去结冥婚的，真是臭不要脸！”

众人议论纷纷，凌云初不堪其扰，脸色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后退几步，幸好侍女将她接住了。

白薇一抬头就挨一巴掌，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扯著嗓子声音嘶哑：“有鬼！一定是有鬼！”

“哪里来的鬼？怕不是母亲心中有鬼吧？！”凌笙笙义愤填膺，双眼饱含怒火，震声道。

凌云初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推了一把侍女：“快去扶母亲！”

这是丢死人了！

且不说这么多人看着白薇出丑，自己刚才还帮白薇说话，现在白薇遭报应了，其他人不就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

大家的视线还没有集中到凌云初身上，趁这个时候，凌云初赶紧离开了这里。

随行的下人们架着白薇，狼狈地离开了现场。离开的时候，白薇还冲著凌笙笙喊著：“鬼！这扫把星招来鬼了！她是鬼！你们在这儿都要被她给克死的！”

唱戏的主角都走了，大家自然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了。

原先和白薇互称姐妹的妇人纷纷离开，假装不认识凌家的人。

其他路人对于凌家大夫人如此行径，自然是更加唾弃的。

“姑娘，你受了伤，赶紧找个大夫上府上看看吧！”

“就是啊！唉，我们穷人家的尚且把儿女当成宝贝养著，凌家那么有钱，居然送女儿去配冥婚，真是个可怜孩子，啧啧。”

一粗壮大妈将凌笙笙扶起，几个好心的路人也围上来，无一不是心疼她的。

凌笙笙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此时单腿踩地，依靠在热心大妈身上，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各位相助，我应该没什么事的。等爹爹回来，我必然会重谢各位的好意。”

“好孩子，你命苦啊！我送你回去就是，不必言谢！”大妈也是古道热肠，竟然真的将凌笙笙护送回家，还骂了白薇一路，言辞之粗鄙，令凌笙笙又心惊肉跳又想多听一点。

慕斯年默默跟在身后，漂浮在墙檐下的阴影中，听着乡野下流的辱骂之语，时而皱眉嫌弃，时而又勾起唇角，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和快活。

大妈就只能将她送到门口，之后凌笙笙便自己踉跄著独自回到了院子里。

一进屋，凌笙笙就关上了门，十分有活力地原地蹦跶了两下。

那马车朝她奔来的时候，她还真不太敢冲出去。

可是想到白薇，凌笙笙心一横就上了。

好在城内管制得严，马车不能快跑，不然自己真有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今天只是开胃小菜，我还担心你做不到，结果你很勇敢，没让我失望。”慕斯年进屋后并没有环顾四周，他背对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