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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没农活,多数人都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出来晒太阳或者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想吃第一手瓜。
“三哥!”
担架一进院子萧平安就跑了过来,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一看就哭了好久了。
姜好急忙过去拉住他道:“你别哭,你三哥没事,先把人放炕上让邢大夫看看。”
宁氏和秋玲听见动静也进了屋,看见炕上的血人,好悬没当场晕过去。
屋里就屁大点地方,人都挤满了,就会抹眼泪,邢大夫看的厌烦,留下姜好其余的都撵了出去。
“把他衣服脱了。”邢大夫一边净手一边对姜好道。
姜好也不扭捏,上去就小心翼翼的解开萧景山的衣服。
脱了外头的棉衣,里衣只有腰腹处有血。
衣服被血沾住了,邢大夫从药箱里拿出把剪刀,让她把衣裳剪开。
一道三寸长血肉外翻的伤口出现在眼前,甚至都能看见雪白的肋骨,姜好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邢大夫也是脸色一变,检查一番稍微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伤到内脏。”
但这么长的伤口,冬日里伤口不易愈合,若是不仔细将养着,以后问题是还是很大。
这话邢大夫没说出口,萧家日子本就艰难,这回顶梁柱倒下了,日后恐怕会更难。
姜好看着邢大夫清洗伤口上了药心里急的慌,要是能够缝合的话伤口肯定长的快,可惜她不是学医的。
邢大夫处理完伤口也没提药钱,只嘱咐姜好好生照顾着,一出院子就被人围住了。
“人咋样了?”问话的是赵栓子他爹。
宁氏被秋玲扶着强撑着身子泪水涟涟的看着邢大夫,生怕从他口中听见不好的消息。
“以后好生养着就是了。”
邢大夫看着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竖着耳朵,也不愿意多说,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宁氏以为萧景山伤势太重,身子一软就要倒地,被秋玲及时扶住了。
“老天爷啊,我苦命的闺女吆!”
两人正要进屋看看,冷不丁冒出来一声哭喊。
赵氏从门口挤进来,身后还跟着姜秀秀和一个干干瘦瘦的约莫四十多的汉子。
赵氏一进门就开始哭嚎,“我闺女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这才刚嫁过来就要没了男人,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看这闹的人正打算走,哪成想赵氏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姜家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人还没死!”赵栓子的爹拉着脸道。
这人还没死就上赶着哭丧,分明就是是存心找不痛快。
他家也是猎户,栓子平日里和萧景山走的近,再加上这孩子为人厚道,没少在山里帮他的忙,他自然是站在萧景山这边说话的。
“行了行了别蒙我了,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吧。”
赵氏嘀咕一句,看着摇摇欲坠的宁氏,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我闺女进了萧家的门才几天就要守寡了,宁氏你要是有良心就啥也别说,我闺女我带走,咱们两家这事就这么算了。”
“三嫂是我三哥的媳妇,你凭啥带走她?”萧平安冲过来怒气冲冲瞪着赵氏。
这老婆子居然咒他三哥还想带走他三嫂。
“你说凭啥,就凭姜好是我闺女,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闺女跳这个火坑。”赵氏压根没把萧平安放在眼里,只看着病殃殃的宁氏,“你也是当娘的,总得体谅体谅当娘的心是吧,人我就带走了。”
宁氏颤抖着道:“你女儿和我家老三是过了婚书的正经夫妻,我儿还好好的……”
“不行,我今天非带人走,你老萧家就是个火坑,你想留着我闺女当牛做马伺候你一家老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氏态度强硬,心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至于婚书要不要的回来都无所谓,反正萧老三死了姜好就成了寡妇。
朝廷都鼓励寡妇再嫁呢。
姜好在屋里早就听见动静了,任由外面先闹腾,她在屋里帮萧景山穿好衣服这才出来。
就见宁氏气的浑身颤抖,萧平安和秋玲像刺猬一样护在宁氏面前。
“闺女,快跟娘走!”
赵氏看见屋里姜好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