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眷贵女,都是用鄙夷的目光望着他。
说老实话,这无凭无据的,放别人身上真没几个人会信。但这话是周炯说的,那可是周炯啊,国朝仅次于文正公魏庆贺的文坛领袖。顾书宁的文名不弱,又是福建理学一派的领头人。可面对周炯,他先天就输了一半。等到老爷子掀开了当年魏文正留给他的遮羞布之后,宫门前的人基本上已经信了七八分。“你……你……你……”顾书宁很想辩驳一二,可周炯不可能给他机会。有时候,落水狗必须打死。被反咬一口,那真就亏大了。“怎么?你想反驳老夫?要不要老夫摆个擂台,咱俩当着天下人的面,辩一辩事情的真伪虚实?”周炯老爷子前行一步,抬手前指,呵呵一笑:“吾素知尔之过往秉性,狼心狗肺,奴颜婢膝。不过阴险狡诈之徒,畏强凌弱之辈。尔半生之罪孽,罄竹难书。天下之人,愿食汝肉!”“污我圣门,欺我稚儿,也敢妄行诛少之事?”“窃师法盗诗文,蝇营狗苟之文贼,若吾是你,必自挂东南枝,一死以谢天下,何苦败八辈祖宗之望,坏九族族人之名……”噗……顾书宁的脸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突然变为青灰之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污,直冲周炯老爷子当面袭来。哗啦~一件锦衣挡在了周老样子身前,在空中转了一圈,卷走了那支血污之箭,随即被甩落地上。嘭的一声,顾书宁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 周炯看向这人的目光中,除了讥讽就是冷漠。只是瞥了一眼,冲那跟随顾书宁而来的人冷哼道:“抬回去,别死在宫门前,污了我天朝圣地。”老爷子虽是离任的前首辅,可人家身上依旧有着正一品的官衔,宫中可坐辇轿的大佬。更何况这个退休老头眼中的厉芒,好像比那禁军的刀锋更加吓人。在那几人抬着生死不知的顾书宁离开时,周炯老爷子总算是恢复了以往温文尔雅的模样。他甚至跟没了外袍的贾琏开起了玩笑,他冲贾琏拱了拱手:“琏小子,好身手。就是老夫家贫,不一定配得起你那金丝银线绣织的外袍。”贾琏拱手回了一礼,笑道:“老大人方才那番话,可抵万金。莫说一件袍子,便是千件万件,只要能替老大人挡下污秽之物,晚辈也觉得值。”……“啊?你是说,周老倌骂死了顾书宁?泉州书院那个顾书宁?”老太太对文坛的事知道的不多,但贾琮知道啊。顾书宁在北地声名一般,但在南派文坛,那也是有数的大儒。此次北上,他是受人举荐,入朝为官。虽说太子爷满心的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打算扔一个可有可无的官位,好稳住南派文坛。可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在打新闻司的主意,还策划了一系列针对宝玉的阴谋。周炯老爷子本已经甚少入宫参加劳什子的赐宴了,今日突然的出现,就是摸清了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他原本是打算在宫宴上一步步揭穿顾书宁等人阴谋的,可没想到孔圣人显灵,让他逮到了机会……“赐宴时,太师专门让我陪他坐,给我讲了顾书宁等人的阴谋。太师的意思是,他会给我送来那些欺世盗名之辈的罪证,让我不必有什么顾虑,把这些人犯下的事,编成戏本子,传唱天下。”这……也太他娘的过瘾啊!贾琮都已经在搓手了,看来周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有了文坛领袖作保,他都敢将大夏文坛儒道来一个翻天覆地的革新。这时一直处于神游天外状态的政老爷终于回神了,既羡慕又欣慰的望着儿子,抚须而叹:“我那有一些当年从浙江带回来的东西,一会宝玉……还有琮哥儿,你们俩跟我去书房……”……元祐十六年的上元宫宴那叫一个精彩,哪怕宫宴上照旧出现了全武行大乱斗,也比不上周炯老爷子在宫门前骂死顾书宁的壮举。当世文坛领袖揭穿了欺世盗名之辈的真容,这件事直接带动了儒道文坛的变革。以前还只是以论战为主,如今却已是全方位的大决战。周炯手中有关南北理学各家的黑料,那可是龙禁卫暗探悄悄打听清楚的,每一个黑料的背后,都有足够详尽的证据来支撑。当然了,理学中也有存真去伪的大儒学者,这些人或许是迂腐了些,但学问与品性是真没的说。在编写戏本时,贾琮与宝玉对此进行了辩证解释,并在报纸上先行做了预热……二月十二花朝节,黛玉生辰。先帝孝期已过,京城又恢复了繁华热闹。老太太借来了忠顺王府的戏班子,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