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床没多久, 卫衍之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至于南昔什么时候冲完澡,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不是白床单上还沾着点零星的血迹, 卫衍之差点以为昨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也正是因为床单上有血, 早上鲁恩醒来后看卫衍之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
卫衍之声称是半夜抓痒挠破了皮,所以床单上才会有血。
原先鲁恩对卫衍之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但这回见着床单上一块块拳头大小的血印——
这蚊子个头挺大。
卫衍之懒得跟他解释太多,简单洗漱之后就听见塞洛克斯来敲门了,两人把房间整理好就跟着塞洛克斯去了餐厅,吃完早餐后就打算坐飞行器回监狱继续服刑,在去停机坪的路上,卫衍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南昔的情况。
“塞罗,将军她是不是回来了?”
“少将昨晚上没见到我们将军?”
“……”瞥见鲁恩投过来的好奇目光, 卫衍之假装喉咙不舒服干咳了两声, 随后刻意走到塞洛克斯身侧,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军没什么事吧?”
塞洛克斯道:“将军很好。”
很好?
大半夜浑身是血地闯进男人的房间, 还把人压在床上……这算很好?
卫衍之撇了下嘴,又小声道:“之前将军帮了我不少, 还安排我和鲁恩在这儿暂住,那个……鲁恩想亲自当面感谢一下将军, 跟将军道个别?”
“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那好吧, 以后有机会再跟将军道谢吧。”
“会有的。”
塞洛克斯说了句颇具深意的话,之后就带着卫衍之和鲁恩登上了飞行器,卫衍之坐在副驾位置上, 想着刚才塞洛克斯说的那句‘会有的’……难道说,南昔一早是去了战犯监狱?
她这个上将当得也挺累。
卫衍之耸了下肩,没再多想跟南昔有关的事,想趁着还有点时间赶紧在飞行器上补个觉,之后等回了监狱,要想再睡个安稳觉可就难了。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卫衍之沉沉睡去。
等卫衍之睡着了,鲁恩探了个脑袋在塞洛克斯面前,小声问道:“塞罗,你刚才问长官昨晚上没见到将军,意思是昨晚上他们见面了?”
“少尉,你好奇心挺重。”
“我这是关心长官,所以……是不是?”
“抱歉,无可奉告。”
“那就是有了。”鲁恩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了看靠在椅背上睡觉的卫衍之,脑子里又不禁想起今早在床单上见到的血迹,嘴里小声嘀咕道:“难道长官说的蚊子……是南昔上将?”
正驾驶着飞行器的塞洛克斯:“……”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卫衍之忽然感觉到身体震了一下,紧接着就醒了,一旁坐着的鲁恩也打着哈欠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眼窗外,问卫衍之道:“长官,到监狱了么?”
这里可不像是深海绝境中的战犯监狱。
卫衍之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起来,走到窗边仔细巡视了一下外面的环境,再次肯定塞洛克斯带他们来的地方不是战犯监狱,或许是某个基地,周围放眼望去都是宽阔无边的平地,像是停机坪……可一般基地的停机坪也不会造这么大,更何况整个空地上只停了他们这一架飞行器,除此之外连个遮挡物都没有,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军事演练场。
下一秒,卫衍之又立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和鲁恩都是虫族战俘,与星际联邦是对立敌对关系,只要涉及星际联邦的话题都是十分敏感的,更别说是跟联邦军事扯上边,南昔对待战俘再怎么宽容,也绝不会将战俘带进联邦的军事要地。
“长官,这是什么地方啊?”
“不知道,不过鲁恩你记住,等下千万别再乱说话。”
“明白。”
到了个陌生环境,又是在敌国,卫衍之心里的担忧不比鲁恩少,可他到底是鲁恩的长官,又是虫族少将,总不能在联邦人面前表现出过分不安的样子,丢虫族的脸不要紧,丢自己的脸可不行。
“这是两位的推荐信。”塞洛克斯将两封戳有火漆蜡的信件分别交到了卫衍之和鲁恩手里:“等下进去了要用,请收好。”
卫衍之接过信封一愣……推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