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密林,阴冷寂静,似凝结了怨怼与寂寥。
烈文迈着无力的脚步,茫然得在密林里没有方向地走着。突然,一个人影挡在在了她面前:“我的好女儿,真是害我不浅啊!”
烈文闻此陡然一惊,惊恐地看向面前那个背影,只见其转过身,正是逃亡的白正元。
“义父?”烈文惊讶又惶恐。
白正元却是面皮一扯,露出诡谲一笑。
“可有找到烈文?”白经略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阿世为难地摇了摇头:“府中弟子都出去寻了,可就是一点踪迹也查不到。”
白经皱了皱眉:“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世犹豫片刻后拱了拱手正要退下。
“等一下!”白经又突然叫住阿世。
阿世停下,等候差遣。
白经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犹豫良久,无奈一叹,开口道:“罢了!下去吧。”
阿世面露为难,思来想去还是拱手开口道:“城主,匪阳……”
白经眉毛一挑,急不可耐地连忙问出口:“她不是已经离开了?怎么在城里看到她了?”
阿世摇了摇头:“阿世只是觉得奇怪,匪阳她不像是一只狐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经:“她自然不是!无非,无非就是贪玩。”
阿世偷瞄白经一眼,不禁腹诽,这语气明明就是不忍责备,怎的当日非要那般决绝将人赶走!
这腹诽白经听不到,但心里却也是这样责怪自己的。恢复记忆后得知匪阳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所以才那么决绝地要将她赶走,可冷静下来却发现那个人竟然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夜深宁静之时,思念泛滥成灾,他终于意识到那人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
阿世:“城主,匪阳在这里无亲无故,想必也没处可去,不如就让阿世外出时找找吧。”
白经内心雀跃,面上却仍旧风轻云淡:“随你吧。”
只可惜,白经的期待没能逃脱阿世的眼睛。
“是!”阿世拱手下去,他坚信,他离一个完美随从越来越近了。
……
江野之畔,巷伯正优哉游哉喝着酒钓着鱼,鼻腔里还哼着凡间的小曲,无不快哉闲哉。突然,一个红色身影闪现,夺了巷伯正要往嘴里灌的酒葫芦,直接坐倒在他身边,倚靠着石壁,高举葫芦,仰头畅饮。
“哎呦呦,悠着点。我这可是刻意从酒仙那用千年龟甲换来的。”巷伯看匪阳豪爽大口地喝酒,忍不住心疼道。
匪阳红着眼斜目看了眼巷伯,随即更加豪爽地喝酒,不少清酒从嘴边流逝,好似有无边愁绪要冲刷走一般,可越喝忧愁便越上头,最后堵到了心口和眼角,泪水便和着酒水一起往下流。
巷伯注意到了匪阳的异常,伸手夺过匪阳手里的酒葫芦,关切道:“受谁欺负了?师公去找他算账!”
匪阳吸了吸鼻子,忍着哭意,笑着开口道:“师公!这酒,这酒怎么这么辣!”
巷伯唏嘘一声,心里无限感叹,小娃娃如今终于长成大人了,体会了情爱的滋味了,也懂得了隐藏。可越是这样,他便越心疼,在他心里,宁愿匪阳永远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到处闯祸挨骂的小霸王。
“走吧。”巷伯轻轻呼唤一声。
“去哪儿?”匪阳抽噎着抹干眼泪。
“去你阿母那。现下三界不太平,你斩断了情丝也好,就安心去天界待着吧,疗疗伤散散心。”巷伯疼惜地抚了抚匪阳的头发,好似匪阳还是当年那个突然失去双亲的小孩子。
“我没有……”匪阳嘴硬地想要否认。然而对上巷伯慈祥满是心疼的双眼,匪阳终究是忍不住,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连十日,阴雨连绵,整个白府都变得阴郁起来。
“城主。”阿世脚步匆匆地来到白经身边。
白经眼角看了一眼阿世,原本暗淡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
阿世心有不忍低下头,开口道:“我已经派人找遍了整个云溪城。可仍没有查到任何匪阳的消息。”
白经闻此,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只是负在背后的手却紧紧地握了起来,手指关节处渐渐发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白经淡淡地回道。
阿世抬头看向白经,看到的却是他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