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师父说旧友可归,她的归期……可有定下来?”
长生大帝不慌不忙地捋了捋洁白的胡子,缓缓道:“你还要等她?”
司命闻此一惊,他最不想面对的便是这个问题。他等烈文已经等了几十万年,他们结过姻缘契,立誓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等她回来。
“想必你也已经知晓匪阳如今的困局,天界已难容她,魔界亦是动荡难安,如今看来,三界六道皆无匪阳的栖身之所啊!你真能安心守着一个不知能否归来之人,而放弃眼前之人吗?”长生大帝循循问道,恰好点出了司命心中的纠结。
司命闻此,眉头紧皱,面色也更加沉重起来。匪阳,不仅仅是刻进了凡人白经的心里,其实是早已经住进了他司命星君的心里。也正因为此,他才要在下凡前捏造一个假的烈文陪伴他在凡间历劫,他想要时刻提醒自己,他心里能装的只有烈文,也只能是烈文。可谁曾想,凡人白经竟然还是无所顾忌地爱上了匪阳,到如今,他的心竟无法自控地总是牵引到她的身上。
可是,他怎么能变心吗?这对烈文和匪阳都不公平!
“一念皆因心所起,你可以内观自己的心,此时此刻,一个正陷入危险,等待你的救援,一个虚无缥缈,也许永远都无法跟你相聚。你要选择哪一个?”长生大帝意味深长道。
司命垂下了眼帘,越是动摇他便越羞愧。
长生大帝抚了抚胡须,看着面容纠结的司命,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司命初历情劫归来后,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断地在三界六道寻找烈文的影子,在得知烈文已经魂飞魄散,他更是消沉得险些丢了命。后来查清了烈文真正的死因,他便再也顾不上所谓的仙人之规,几欲灭了整个摄羲族,险些堕入魔道。要不是看他与自己有缘,长生大帝亲自替他求了情,这才使得司命留在了天界,继续掌管司命一职。
只是,南极长生大帝虽然保住了司命的仙籍,却是没守住他的心魂。从那以后,司命窝在天府宫,整日里状态低迷,毫无生志。长生大帝担心他再这么下去仙根会消亡,于是便扯了个谎,说他有个老友最擅长结魄,即便是魂飞魄散之人,也能有一线生机。只是这好友却是个逍遥的散仙,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极难寻,虽说如此,但这天界到底是他的家,所以等他逍遥够了,便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
长生大帝允诺那老友一回来,他便带司命上门请老友为烈文重新结魄,届时肯定需要司命来护法,所以司命必须得振作起来才行。从那以后,司命星君终于有了“生”的盼头。但也许真是大道可循不可测也,几十万年后竟然会出现跟烈文长得一模一样的匪阳小君。虽无法断定,但长生大帝心觉,这也绝不是偶然。只是,这其中的天机他无法直接向司命点破,究竟能否走出执念抓住眼前人,只能靠他自己去悟了。
荒林,破败的景象犹如匪阳残破的心境。
匪阳泪眼含珠,脑海中一遍遍重现着巷伯消散前投向她那不舍的眼神,心头不住疼痛,浑圆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
三哥在她面前现了身,温柔地递出一粒金黄的丹药。
三哥:“这是护圣丹,有助于你伤势恢复。”
匪阳抹了一把眼泪,无声地接过金丹,塞进嘴里,眼眶中的泪水却如无闸之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忍着悲痛不停地擦拭,可越擦拭越崩溃,悲痛、伤心、无力全部涌上了心头,一时间匪阳眼底通红,一身怨气再也抵挡不住。
三哥见此,心疼地抓住了匪阳的手,温声安慰道:“匪阳,你师公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
匪阳哽咽难受:“三哥,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三哥闻此,心痛地将匪阳紧紧抱住:“丫头,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匪阳已经啜泣到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三哥,放肆大哭。
三哥心里也是紧揪着,他伸手轻轻拍着匪阳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
就在这时,两个牛头小魔带着一众虾兵蟹将从天而降。
小魔:“匪阳,识相的便把那诛元血珀交出来,不然我等就不客气了。”
匪阳挂着泪珠,眼中已充满愤怒与仇恨。她虽然不懂诛元血珀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在她身上,但是她却明白,她父母因为这个死了,她师公操劳十万年也是为了让那个东西能远离她,如今她也好像因为这个惹上了无尽的大麻烦。若是再消沉下去,小命不保,如何替父母师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