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岚在一旁劝道:“娘也犯糊涂了,他们小夫妻吵架一会就雨过天晴了,哪就到了和离的地步?三弟已经离过一次了,再把婚姻当儿戏,将来又怎能嫁的称心如意?”
杨亭岫这时也进了堂屋,听了他们的吵闹冷哼道:“我看早晚也是和离,整天闹的乌烟瘴气,咱家都成满京城的笑柄了,昨天我见了崔婉真,听她还有和三弟复合的意思,崔姑娘到底是名门闺秀,又对三弟情有独钟,何苦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丫蛋把舌头伸出老长,歪着脑袋翻白眼装吊死鬼的模样,吓唬杨亭岫道:“二姐言之有理,再让我受这样的窝囊气,我就在你房门口的桂树上吊死,你半夜醒来见窗纸上鬼影悠来荡去,嗷嗷……”
满屋子的人被丫蛋气的哭笑不得,杨亭岚连哄再劝的把她送回了武陵居。方老侯爷当晚回来,把杨亭岳叫到书房密谈到半夜,最终成全了他的心愿。第二天早上便对全家人宣布了和离的决定,两个姐夫听了都愁眉苦脸,默默悲叹:“想把这小舅子嫁出去,真是任重道远啊!”
第二天写和离书的时候,丫蛋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把杨亭岳的嫁妆以及这次来侯府收刮的所有礼物,都如数奉还,绝对不占杨家一文钱的便宜。杨亭岳只能先敷衍着:“等和离以后,我亲自到泉城清点陪嫁的财物,统统收回来,无论将来再与何人谈婚论嫁,也不会让父母多加添补了。”
于是丫蛋顺利的拿到和离书,假装依依不舍的对侯府众人告别:“我还会回来问候大家的,千万不要太想我哦!”
杨亭岳把她塞进马车,对父母躬身一拜便上马而去了。转弯来到宋清润家,看见苏可卿的脸正敷着御医开的药,说是三五天便可痊愈了,杨亭岳满心欢喜,又问宋清润道:“你是再住些时候,还是和我们一同启程呢?这次回来,怎么没见你去拜望三公主?你出面赎可卿的事难保不传到公主耳朵里,你不去当面解释一番,不担心她对你有所误会吗?”
宋清润满不在乎的说:“我巴不得被误会呢!最好打消选我做驸马的念头,那样我也算因祸得福了,咱们一起回泉城吧,路上也热闹些。”
于是小厮们把收拾齐备的物品都装上马车,杨亭岳陪同宋清润一起去堂上辞别老太太。苏可卿与丫蛋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春柳和夏薇挤在另一辆装包裹的车上,一群人缓辔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倒像是出来游玩的。
杨亭岳自从苏家落难以来都郁郁寡欢,而今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了,自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丫蛋更是兴奋的一路引吭高歌,一点都没有下堂妻那种失宠的委屈,反而挥手炫耀着那份和离书,就像得了什么功勋和奖赏一样!苏可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宋清润内心也莫名的窃喜:“终于不用再别扭的称呼她为嫂夫人了。”
苏可卿也看出丫蛋的心思了,取笑她道:“原来你喜欢宋公子啊!怪不得对三爷毫无眷恋,宋公子虽然才貌双全,和三郎相比还是逊色了点。”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亭岳和宋清润相比就是泥瓦比美玉,不可同日而语。我若能娶到宋清润这样的如意郎君,一定视若心头肉、无价宝,打死我都不会和离。”丫蛋的声音不大,刚才她掀开车帘见两位公子远在前面,才如此坦言心声。
哪曾想那两人驻马等候了片刻,马车经过他们身边正好听到丫蛋刚才的话,宋清润满脸羞赧,杨亭岳假装咳嗽一声,朗声吟唱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丫蛋在车里听见他们的动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可卿忍不住娇笑连连,那日虽然秋风萧瑟,可杨亭岳听见苏可卿久违的笑声,一瞬间感觉春光明媚、百花齐放。
于是晚上打尖住店的时候,宋清润见到丫蛋表情就很不自然,丫蛋倒是脸皮厚,依旧端茶递水的围着他打转,坐在对面偷瞄他的俊逸姿容,吃饭都格外的香甜。两人偶尔目光相遇,丫蛋便会满眼光华璀璨,宋清润被撩的心慌意乱,似逃避似期待似沉醉,微妙的氛围让众人都忍俊不禁。
到了泉城以后,两队人马便各回各家,虽然同住一城,可男女有别,丫蛋再想见宋清润也不容易,于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感到失魂落魄的。宋清润蓦然回首,见丫蛋把头探出车窗正向他挥手,几句诗词倏尔涌上心头:“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回到常家大院,苏可卿直接住进了杨亭岳的院子。丫蛋兴冲冲的对哥哥展示了她的和离书:“我终于摆脱了这桩不平等的婚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