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杰找了个借口道:“小弟贪吃了几口野味,腹中不适、急于解手,便让杨亭岳替我进了山洞,两人莫非真在里面探险呢?这么久还没出来。”
谢竹瑞在心底哀叹:“真是天不助我也!”表面上却不慌不乱的说:“那丫头好奇心强,在哪也不安分,闹腾一阵就会出来了。”
宋清润正频频向洞口张望,忽见辰王归座也大吃一惊,问明情况之后,心里越发不安,踟蹰片刻,到底忍不住起身走向山洞。
谢竹瑞还在一旁打趣道:“果然是心尖上的女人,生怕被前夫拐走私奔了。”
此刻,古墓中已恢复了寂然幽暗,杨亭岳和丫蛋坠落的洞穴,是山体天然形成的地漏,谢竹瑞曾让人投石探测深浅,判断此洞深达50多丈,底部也是坚硬的岩石地质,有人掉进去必然会摔死。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处地洞的形状如圆锥漏斗,上宽下窄。杨亭岳和丫蛋头朝上的相拥坠落,滑到下端瓶颈处,恰好被两侧弧形的石壁挤住臀部,四腿悬空,堪堪落不下来,随后掉下的火把被杨亭岳伸手抓住。
两人面对面相拥,上半身还有向后仰的空间,腰部以下却挤在一起,隔着夏季的丝绸薄裙,能清楚感觉到对方腹部的呼吸起伏,最应该分开的关键部位也尴尬的紧紧相贴。
可他们此刻都没心思关注那些细枝末节,听见上面的洞口被石板封住,杨亭岳紧张的深呼吸一会,感觉洞内的空气并不稀薄,火把依旧烈烈燃烧,看来这处地漏的罅隙直通山底,能和外面的空气相通。
可这点生存条件只能让人苟延残喘而已,借着火把的光芒向上看去,两侧石壁光秃秃的无法攀爬,而脚下还是未知的险境,杨亭岳若把丫蛋的身体错开,倒也能继续下沉,却怕下面越来越狭窄,还不知道挤住人体的哪个部位,头顶再踩着一个人的重量,很容易窒息而死。
杨亭岳悲哀的发现,除了等待上面有人来救援,已无计可施。两人侧耳倾听良久,却听不见洞外的丝毫声音,丫蛋惊恐的喊了几声救命,杨亭岳急忙劝止她:“省省力气吧!一会他们找进来定会大声呼叫,若我们听不见,那他们同样也听不见我们的喊声。”
丫蛋顿时绝望了:“那可怎么办?若他们三五天发现不了石棺的入口,我们岂不是要生生卡死在这里?”
“那就要看我们的造化了。”杨亭岳把头向后仰靠在石壁上,“所以你要少说话,嗓子叫干了,可没有水喝,没等他们找过来,咱们就先渴死了。”
见丫蛋泫然欲泣,杨亭岳又哄劝道:“掉眼泪也会流失水分,你最好冷静下来耐心等待,天无绝人之路,清润和辰王等人那般聪慧,定会参破机关的。”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僵持着,杨亭岳轮番高举火把的两只胳膊都酸乏无力了,上头依旧没传来一点声音。火把闪闪烁烁,丫蛋脸上的光却被死亡的阴影一点点吞噬。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极度的懊悔如蒺藜拧成的鞭子,抽打在心头,痛的浑身痉挛。
她虽然想省点力气,却还是想和杨亭岳说声对不起:“是我的任性胡闹害了你,如果我们迟迟等不到援助,你就用剑割破我的喉咙,然后喝干我的血,你还能多坚持几天,也免得我承受这般惨痛的折磨。”
杨亭岳只能好言安慰:“你福大命大,祸害遗千年,哪会轻易死掉?这次的意外也不能怪你,以有心算无心,谁又能未卜先知?或许贼人的目标是条蛟龙,却殃及了你这条小鱼。”
丫蛋抢过杨亭岳手里的火把,让他放松一下,心头一连串的好奇又蹦出口:“你怎么会出现在古墓?没想到你还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以一敌五都毫发无损。我可真是蠢透了,若快点跑出去喊人,咱们也不至于陷入这般绝境。这次若能逃出生天,我一定要拜你为师,也不指望行侠仗义了,遇到歹人能逃命就行。”
杨亭岳抚摸着她的头顶叹道:“终于承认自己蠢了?我的本领多着呢,以后慢慢教你,过个三五十年,总会把你磨练成名震江湖的一代女侠——常婆婆。”
丫蛋嘟囔道:“好像你能陪我一辈子似的,我也是快要娶夫成亲的人了,还哪有闲暇和你混江湖?等来世投胎,我要比可卿姐先认识你,你要心甘情愿的照顾我一辈子,而不是如今这般,迫于无奈和我搅合在一起,让我这个弃妇当得一点都不洒脱。”
丫蛋说着已昏昏欲睡的趴在了人家的肩头,杨亭岳没打扰她的好眠,心道:“真是天塌下来都照睡不误啊!修养一下精神也好,睡着了时间就不那么难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