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象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跑之不及。苦笑归苦笑,他还是忠于职守的把一条看似荒唐的决定,加以润色变成比较好理解的正式军令不折不扣实行下去。
这位大人到底是不知死活,胆大妄为,还是胆识过人,雷厉风行,这个疑惑盘绕在许多人的心头,但起码经历了他那些不合常例的做法,背后告状的人也相信不少了,皇上那里却一直没有表态。大家还是更相信后者。
而另一些人例如新进的军官则有其他想法,别看这位大人平日一副散漫无聊的发霉的不理事的态度,随口说的都是关键(其实都是副将事先替我准备好的),而且还真有好些非常的办法(我是被逼出来的)
听着听着再想想这些天变着法子折腾那些世家子弟舒服出身的家伙叫苦连天,在我手下吃尽了苦头,被我打发去割草放马挖野菜砍树的什么杂事都做了,心中有几分得意。
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段时间全靠我那个副将韦韬操持起大部分军中事务,连排兵布阵、行军打战也是我说出意向,交付部下讨论补充再施行,因为我一肚子都是看书玩《三国》《帝国》玩出来纸上谈兵的东西,而现实的战场和意料中总会有差别,于是那些经验丰富的部下的存在多少弥补了这个缺陷,倒成了我实习的机会。
韦韬他年岁并不比我长多少,出身世家子弟却显示出难得的干练,为什么肯替我分担主将的军务做白工,直到我后来通过逐渐接触才知道,他身为赫的文官家族次子,就是什么都不干坐着也会被安排一个不错的前程,但他却和许多梦想从军开疆建功立业的年轻人一样,仰慕先辈的光荣事迹选择了仕武一途。但因为门第的缘故,一直在父辈的阴影下,空有抱负却一直未能到战场上一展手脚,连原来在南衙左勋卫参军事的军职也都是承袭了父亲的余荫,根本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当初到断后的后军来也是他自己背着父亲而要求的。粮草兵备营防结阵这些东西早就接触过,和我一样所欠缺的只是真正战场的历练,所以搭上我这个半桶水又不爱管事主将,倒也相得益漳。
第十六章 旅途(四)
军议的结尾无非就是说一些,“望诸位戳力效命,共赴国难”之类没有营养的官样话,大家各自领命去了。
营火星星点点,掩映着赫色的营帐间交错巡哨的身形,夜风中我揉了揉有几分麻木的头部,领了卫士,巡起营来,沿途士卒不管认识不认识,无不颔首示意,眼见他们慌忙纷纷肃然致礼,还有几分兴奋和感动,我读过的名将传中据说象岳飞之流的名将都会有亲身巡查营防、关怀士卒情况的习惯,象这种细节还有很多,是治军的手段之一,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对一般士兵来说挺有用的。我看了那么多人物传记,依葫芦画瓢还是会。
其实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巡视,一边却正在消化这几天偷师来的知识。
现在我军用的结阵,正是唐军最常见六花阵,源自开国名将卫国公李靖的发明,据说取八图阵为原形,在对抗突厥铁骑的作战中发展出来兼备攻守的阵营。名为六花,实置七个军阵,以中军为圆,外结六军方阵,每阵内结一个小六花阵,以大阵包小阵,大营藏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声息项通,一旦任何一阵受到攻击至少可以得到三阵的支援。任何一阵失陷,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最大程度遏止骑兵马揣联营的突击效果。其他还有什么五行阵、四象阵、七星连锁阵,八门阵等其他形形色色的阵势。光阵势的变化就足以让我头晕目眩。
而当时战时的骑兵队列叫跳荡,列相间三十步(根据所执兵器长短变化,胡骑间二十五步),骑兵进攻每波冲锋间距为三十至五十步……步军防守队列叫的驻队。进攻队列的站队,各间十步……进攻前五个十步以后的队列笼枪跪坐,以节省体力,待吹角起身准备,以十息为一个战斗波次,听鼓声三呼三击……”
我再次搓了搓头,把眼光放到重重栏珊外一堆堆围火坐着的流民大军中去,风中隐约传来小孩啼哭和老人的叹息,较当初ye夜哭号已经好的多了。
自从上次抢食事件之后,我乘机大放一通马后炮,严格约束他们的行为。(教训大家所谓行善也要讲求方法,光凭一相情愿,还可能把好心变成灾难)但实际的问题还得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最后还是我想出一个权宜之计,即从流民中抽调男丁精壮,用他们的劳力换取一定的食物配给,必要的时候补充军队的损失,他们虽然缺乏训练,但从事挖坑砍树运送等辅助工作却可以胜任,战时还可以在阵后摇旗呐喊充个场面声势,是挺好用的。而剩下的老弱中以百人为单位自选出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