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报效的个个嗷嗷叫的活似一群小狼。他们将编列在我家亲事兵的名目上,不久就会被外派出去,当负起一些成年人不方便进行的任务。
长安城大明宫寰辰殿内,玉阶流帐随风鼓舞,空气中还残余袅袅脂粉香气,娇脆的嬉闹声不时盈然与耳的,刚从丰腻肉玉的脂粉阵中脱身出来的,颈肩上还有些暗彩青绣的宽松丝袍,掩不住娇艳颜色的痕迹。显然这些日来,那些都督、节度、军使们权利的奉应巴结,尽馈以美姬财货,着实让人很操劳了一阵了。
大燕尚书令严庄显然心情尚可以,西京城内几路大军一出,那些猖狂的乱民,和前朝的残军,顿做土崩瓦解销声匿迹,不时传报击破多少,又斩获如何人如何如何的,虽然知道底下有些,拿小民斩头冒功的情形,但总算是个可以交代过去的好消息。
相比之下,孙干殿下在暗中鼓捣的那点小手脚又算什么,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在东都布置,听说那安大王有些日子不理时事,自己那些亲信和安插的人手能否镇的住局面,要知道,根据那安大王宠爱的段妃又借题发挥,提起改立太子的因由了……
手中一笺刚用密药显出的文字,却是西京密营付出相当的代价,送回来那位据传幕后指使的递报
“……滋有,梁某者,好财货美姬而贪贿,取而不择……所馈尽纳,是以军中苛索地方,拷富家子弟为利……”又以亲见的口吻详细描述,日常所见中诸如的教导营一群老军残卒,闲闷在那里晒太阳捉虱子,男女混杂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医护营,被驱使的鸡飞狗跳的童子军,这些情形。
得出结论是“粱氏好苟利,是货殖营生遍布,拘流民为劳役,家有恒巨,纵商为利,盘剥营下,尽以老弱妇孺充军中”,只有最一句“唯亲军及外军尚可骁之”
一丝浅笑浮上嘴角,“到底是个庸人还是异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流
刚从车上下来,却见纹裳紫裙的谢沅牵着小丫头正站在朱瀛雕栋的门前,见我淡淡笑了笑,还是那般的温容沉静,小丫头却急不可耐的奔过来,挂住我,看车上大包小包露出来,大大的欢呼一声,象只欢喜的钻进花丛小猫一般,一头扑将进去翻检起来。
“是梅子糖……”
“赫赫……”
“还有板栗酥……”
……
我捏了嫩嫩小脸蛋“小心吃成小猪了”。小丫头哼哼两声,捧着一盒做成生肖动物形状的糖脆,往嘴里填,口齿不请“小猪……小猪,小猪好啊,大大圆圆的……”
让周围左右忍梭不禁的会心发笑出来。我却欲晕倒,以胖为美在这个年代,难道这么深入人心吗。
谢沅怜爱的拿出方绣景的丝帕,轻轻擦拭的小丫头面上的残迹。
我这注意到身后宋大娘手提个缕空雕花的朱漆盒子,一身新整衣裳,气定神闲静静站在那里,象要出门做客的情形。
“月月、阿蛮,你们这是?”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去看热闹”小丫头匝着嘴里的东西,嘟囔了起来。
听了这话,谢沅倒是温煦和熙的吃吃轻笑起来。
“是汉中王家的十一娘到了出阁的年纪……家里给办个加笄礼……”她虽然言语不多,说起话来却从骨子里有一种沉静温柔的美丽,让人百看不厌味道。
原来是汉中王家的小县主的加笄礼。听她说来,所谓的,笄礼同男子冠礼一样,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古代少年男女的成年仪式。男子三加分别是巾、帽、幞头,女子也有纷繁的钗、笄、簪、冠等。
事先会由女主人的名义,邀请相熟的亲属女眷和手帕交的姐妹到场,身份最尊贵的女性长辈为正宾,郑重地为女子梳头,加笄,穿上新的裳裙衣带,纹上少女妆,观礼的女性众声祝福,宣告由家里心肝宝贝的女孩儿,转变为待嫁的少女。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郑重,到场女宾身份和地位,也代表这主人家的面子和排场。
我嘿然而笑,这说白了,也就是公示着,家里从小养大的黄花猪,终于可以被人吃了,大家都可以拿了聘礼上门来顾求聘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