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那位老大所说过的,作为这世间大多数的斗升小民,他们的要求其实很低的,而在他这个位置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但只要肯对别人适当给予的一点点,自己看起来无足轻重的付出,就可以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siluxsw.com
“河南鸽书急报”
突然一个司阶郎将,小跑的奔到面前,半跪行礼后,从内甲奉上一张用密文写成的纸卷。引入静室,随行参军掏出一本《千字文》对照抄录起来。
“登州有变,海上敌袭……”他惊讶的念出来。
……
我正在响应张镐之邀,南下地道途中,顺便与一干幕僚讨论局势,只是多了位号称不学有术,勇决任气的樗蒱京兆尹的崔光远。
京兆在汉时被形容为辇毂,意思是在天子的车轮之下。离天太近,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杜牧在其《阿房宫赋》中写到:“各抱地势,钩心斗角。”虽说是在描写建筑物,但用在人事方面,也是惟妙惟肖。治理这一块地方相当不易,没有相当的手腕,只能成为权门侵扎间的牺牲品。他的经历和眼界,至少能成为我参考的一个方面
“据北边的塘报,史思明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招降条件,放弃了封王的要求,改以归义公、范阳节度使,所领河北3郡归复朝廷”
“这是好消息啊。”岑参开口道
“只是他,正在请求朝廷置给钱粮,遣散多余部曲,安排解甲归田的事宜。”
我放下一贴行文,冷冷笑了起来,
“朝廷肯定没有多余的钱粮,因此,给的只能是时间”
“史思肆虐河北,纵横数十州,搜刮最是有方,所过之处,比那些暴虐的胡人都要干净,据说在范阳的财帛粮布是堆积如山,哪会缺什么钱粮”
“这乱世中,有兵才是本钱,失去这依仗,凭什么和朝廷讨价还价,这点道理,朝中的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据报,西北那里,其实有人打点过。”
“那些人胃口虽然大,但是在这大节问题上,怎么敢轻易放水”崔光远轻轻打了个酒嗝,“一个降臣,那些人都是老狐狸,撇清还不及,怎么会出首为之张目”
作为我新开府的次席僚臣,他虽然到了我的幕中效力,好酒嗜赌的习性已经没改,最喜欢把手中的配额,赢过来喝的醉醺醺的。
“那还是时间啊”岑参轻轻舒了口气。
我转头过来,对习惯站在阴影里,将面目处与晦暗不明中的密探和死士头子老猫。
“范阳那里近来有什么消息”
“范阳的史思明,遭到刺杀未遂,退而修养,与朝廷的交涉,改由最心腹的养子史朝义”
崔光远眉色一挑,顿时将眼光描向我
“不要看我,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河北有的是许多恨他咬牙切齿的义士,说不定……”我顿然否认道
“不太可能,颜令公虽然有灭家之仇,但是素以大局为重,当年为了抗贼,连族人妻女流落在外都无法顾及,怎么会这时候拆朝廷的台,河北三柱臣一向气同连理,共同进退的……”
“这说不定是他以进为退的手段”
“等等,这个史朝义,就是令狐军中胡将总领,阿史那玉的主子”
“这意味这什么?”
“他为什么需要时间”
他们一时面面相觊,顿想到一个方面,要么是史朝义想夺权,不过想夺权,把亲信和部下,大老远派到的登州,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要么是,河北怕真的要有事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向南向北(二)
半个月后,仍然在彭城,仍然是烟雨蒙蒙。
看这手上的姗姗来迟的回书,
“见鬼了”我心情就和这发霉的天气一样糟糕,忍不住骂出来。“真是……”
朝廷那些人怎么想,明明许多迹象和证据已经多方面指向范阳了,但为什么还是有人心存侥幸理……或者说朝廷对这次收编,冀望很大……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史思明这一手受伤交权的以退为进,做的很是高明,朝廷甚至产生了一些所谓的同情者。为了表达姿态,史部不但退让出一些三郡以外的州县,他甚至还象模象样的劝说和号召散布在其他地方的叛军,考虑向朝廷投诚的事宜,虽然我很怀疑这种狼外婆式的声明能有什么作用。
在这种一片大好的形势下,突然跳出个人来说,“狼来了”。就不免被冠上一些诸如穷兵黩武、好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