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至苏祁县,又南行八十里收复巂州本治城,又经沙野渡二百六十里至羌浪驿,又经阳蓬岭百余里攻陷南沼前哨俄准添馆;以阳蓬岭为分界,北方是巂州境,其南面即为南诏境,自此巂州全境光复。
最后一路只有轻装八千人,全是边军中挑选出来的山兵,经菁口、会川至河子镇城,渡过了泸水(大渡河)下游,他们的任务是最艰巨、要沿着当年梁建方平南的间道(小路),过数百里绵延的山地抵达姚州,判断情况进行机动作战,或向南扫荡九十里至南沼边境的外沴荡馆;或在佉龙驿与戎州往羊苴咩城道路的边军会合,继续向云南县进发。
随着清溪关变成反攻南沼的大本营。我也升官了,崔光远带队而来的二路援军和后继粮草,还带了来自成都最新的诰书,加封我为平南招讨处置大使的头衔,以节镇云南、昆宁诸镇边军权总南蛮交涉攻伐事物。
显然这位陛下也发狠了,毕竟身为堂堂的大唐皇帝,金殿坐五十载的太平天子,曾经的天可汗,虽然晚节有暇,但何尝被外戎特别是南沼这种罔尔小国,兵临城下逼到眼皮底下,胁迫城下之盟的境地,因此他来书时,隐约提到,问我能有没有把握给他的陵寝前,再增加一座石像。
这算是老李皇帝家一种传统了,自唐太宗以来的历代君王,特别喜欢把被征服的四夷八荒拿来折腾,不但让他们的子弟守卫皇宫,还把他们君王酋长做成塑像摆到陵寝前的永世陪站。
因此山陵前的石人像,成为衡量这位帝王文治武功的重要指标,太宗的昭陵以包括东西突厥再内的十六国君王像的记录,至今未有人能打破,高宗虽然只有收成气象,但是在他的陵墓前也完成了太宗的遗愿,立上了高句丽末王泉高藏的石人。在这种前赴后继的努力下,无数或强横或伟大外番君王、可汗,象骨牌一样的接连倒在了唐军的兵锋下,成为李唐皇家攀比武功的牺牲品。
这位皇帝老爷子,以其垂拱五十载功业,灭国无数,本来最有希望打破太宗陪站的记录,据说连吐蕃赞普的石人都已经雕好了,可惜让一个叫安禄山的家伙给搅了局。
话说回来。
据说,现在成都那里一片斗志高昂,充满了革命乐观注意精神,那些曾经在南沼围城的人海面前面如土色的大人们,看到南沼数十万大军,是如此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也想变本加厉的从南沼人那里把丢人场子给找回来,对于一举平南的呼声很高。
不过我在接到谕旨的那一刻却苦笑起来,对于他们这种的盲目乐观情绪,我多少有些的信心和准备不足,
打败南沼容易,但是扫平南荒哪有那么容易,
这越发深入边境以后就不好打了,经过连年征战,边境上双方居民结下了血仇,三次天宝战争,唐军也不是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去的,沿途那些土着山夷,不乏对唐军苦大仇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