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咒禁博士掌教咒禁生,以咒禁祓除邪魅之为厉者。gugeyuedu.com蛊毒之法,亦属邪魅……咒禁之术,在孙药王的《千金翼方》两卷二十七篇的禁经中,乃是汤药、针灸、符印和导引共为本朝的医疗五法……”
“竟然是这样……”
说实话,我还以为这东西就和后世封建迷信的东西一样,有事出来跳跳大神,寻求个心理安慰而已。我唯一见到他们的机会,也只是在新年时,看他们打扮成上古方相氏,出来跳驱役辟鬼的滩(luo)舞。
不过也好理解,宫廷中历来是世上斗争最激烈的所在,为了权势名位,可以说无所不用之极,连老皇帝在位前,都遭到过多次暗算,最有名的就是当年的南内菌药案,菌药就是古人通过毒蘑菇中提炼出来的毒素,有人通过皇宫的御沟流水,把这种毒物送进宫中,却被当时的内臣王烘发现。这件事也成为老皇帝下决心发动政变,铲除太平公主一党的导火索。
因此,不仅太医署下有咒禁师、咒禁生,连地方上专门设立的咒禁博士一职,就是为了防禁巫蛊毒这些邪祟害人之道而存在的。
“那有法子防治么……”
“有……但需要一些时间,所谓观风辩物,毒物亦有所驱好……只要防避得当,当无大碍,毕竟我军携带的雄黄等药物,就足以驱除大部分的蛇虫了……”
“这样就好……”
听他说来,我就安心了许多。下毒虽然可怕,但谋害几人十几人尚可,如果想要对付一整只军队,特别是有了防备和戒心的军队,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只是”
他皱了皱眉头。
“只是什么……”
我的心又悬起来
“属下,唯一担心的是南蛮人的散瘟之术……”
“散瘟……”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不妙。
“据说,某些远山的南蛮部落中,还密传有驱疫为用的法门,据说可以请得上古病瘟之神,无形无色无迹,只要口中空念,方圆所见无见,不日皆发恶症……而且虽汉夷同杂,但其族人却从来瘟病不伤的……,由此素有神异,号称人鬼争避,亦名为散瘟之术……”
听他这么说来,我反而放心了许多,这个散瘟之术,说白了就是投放细菌病毒的手段,其原理就和蒙古人攻城往里头投掷死尸是一样地道理,那些瘟神能够分别对象的说法,其实是因为那些族人长期在培养细菌病毒过程中,通过接触产生了响应的抗体,所以才能没事,但是作为外来人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据说当年那些南蛮人就是这样的手段,分辨出唐军化装成的探子加以剪除,导致来自河北的远征军,在南沼可以说是耳目四闭,举步为艰。这算是最古老的生物武器了,但因为这些肉眼不可见的微生物,让人很难察觉,也很难防备,因此在这缺少条件的古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恐怖,很容易就被归到鬼神灵异诅咒天缱之类的神秘主义范畴中。
这就是现代科学熏陶过的好处。而且,类似的生物战手段,龙武军也用过,比如游击军就曾经大量在叛军必须接触的水源中投放粪便,导致水源中大肠杆菌超标,而引发群体腹泻,再加以攻击。如果南沼人不顾一切进行大规模的无差别污染攻击,对远到而来的龙武军也威胁不小。
一声令下种种针对的措施便出台来,从土着中寻访药物,用俘虏做活体实验,并随着飞奔而出的信使,迅速传达到云南最近的品赕(波州)、清字川、欠舍川,大都部、石鼓驿,旧化川、曲驿、大览赕、小览赕等地。
在云南城外的伏波山上,也有人正在山林中,远远的观察着城内外的动静。
“六年了,没想这些唐贼又回来了……”
这些劲肉贲结看起来相当彪悍森冷的强壮夷人,正阴晴不定的看着灯火星点的城中和伏兽一样蛰伏在夜色中的军营。
半响才有一声相当枯涩沙哑的声音道。
如果有相识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貌似已经大举逃亡和退避山中的那些部落首脑人物,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这些天生贱骨的汉家奴,倒好生奉承的嘴脸……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将他们从唐国酷吏暴政中解救之水火的……又是谁哭请王家,以保全身家子民的……”
说话的是其中最年轻也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位,他一身夜色一样深邃的黑袍,用金银线绣的龙蛇镶边,只是敞开的衽口露出一线象月光一样皎洁的皮毛。那些叱咤一方,德高权重的首领们,甚至只敢低半身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