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说这是那群人欲盖弥彰的手段……”
怀疑的声音。yinyouhulian.com
“你傻了,他要是有这先见之明,就已经咬上门来了,何苦折腾自己这一出……”
“这也是好事……”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他们的猜测和争论。
“什么……”
看见进来的人,这些衣贵朱紫的内官,纷纷低身行礼,紧上前去簇拥着对方。
“见过大公”
“大丞安好”
“李公福寿……”
“瞧瞧你们,慌什么劲啊……”
李辅国挑了挑眼角,讥然喝声道
“盯着他们手上这点家当的,可不止我们这一家……早就有些群情沸沸……”
“出了这桩事,北军那群蛮子捂不住这干系,也就很难再把这些东西,继续把持在手中了……”
“大公说的是……”
这些平时在外臣面前显赫一方的,毫不迟疑的屈身做出聆听的模样。
“难得有这机会送到眼前,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么……”
“老朱,在殿中监那里你盯着,可以找几个笔头利索的代笔,在文抄上好好的发落发落,最好有什么惊天的内幕揭举出来……流言越多越耸人听闻自然越好……”
“是……”
“老段,揭者监那头,在京官里寻个干系小交游大的清闲人,去找那班新进的年轻御使,他们不是要名声,要做朝廷正气的脊梁么,这不就给他们送过去发作的由头……”
“是!”
“再让下面五坊的那些小儿们,加紧给那些匠司敲敲边鼓,别以为抱上了北军那群蛮子的大腿,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军器、将作、太府都是国之公器,朝廷的衙门,难道还指望那群武夫还能把持一辈子,现在不动他们,不等于将来也动不得……乘着局面,能挖过来几个是几个……这群死榆木脑子,都是赚钱的技艺,给谁做不都是朝廷的人么……”
“大公高明……”
“出了这桩公案,那群疯狗,又要开始乱咬人了……行事的时候,交代底下人看着点风色,别给攀咬进去了”
“如果是朝议熊熊,怕是背后南内的那位,也不好坐视了……”
他眼神一下子似乎飘忽出老远。
……
果然如此,上朝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打着国家公用的旗号,要龙武军交出火器的配方共享之,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也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很有些郁闷,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变的这么勇敢了么,跳出来随便乱吠。
回到长安,我一直有一种笼罩在密不透风大网之内的错觉,远没有成都的那种得心应手,而且无论怎么做,似乎都在它的边缘之内,让人很是憋闷。
“大人”
就见薛景仙静静的走进门来,坐了下来自斟了一杯茶,才开声道。
“不用担心,我就是有些不甘而已……”
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东西,经过这些官僚体系的折腾,最后和后世的洋务运动一样,短短时间内,就蜕变成专养贪官蛀虫的大腐败窝。
这群古人,往往只看得到眼前现成的东西,但让我生气的是在内部居然出了叛徒,追求更好的生活和名利,固然是人之常情,但是背叛也得付出代价……我这些年对于人心,或许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一次转机……”
他喝了一口冷茶水,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本军掌握着这东西,已经够引人瞩目了,连那位至尊未必也没有想头……从前那是边长莫及……”
“不过虽说要交出,但是交出多少,究竟怎么交,具体交给谁来负责,却是大有操作的空间……”
我恩了一声。
“那最原始的火药配方给他们好了……”
反正这种东西相对技术含量不高,大规模应用后也无法避免泄密,可以作为扩大规模的生产力储备,设备和原料都是其次,人才才是最大的财富,只要研发力量还控制在手中,就不怕我可能潜在的竞争对手能够拉近的差距。
作为一种姿态,我已经陆陆续续交出一些东西,比如潼关的防务,由李嗣业的关内节度行营派驻,蓝田峪的大营则交给了班师的安西北庭军……但是大散关和武关的还留着,分别看着荆湖和剑川地道路,又如商州的钱监,也归还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