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个,早去早回,春寒夜冻的,如果就安歇下把。kanshuye.com”
倒让我惊讶了。
“你真的不在意,不怕我带个回来。”
她这下才有点轻松释然的表情从俏美的脸上滑落。
“这便是命罢,奴在意有甚用么。若有上眼的就带回来把……”
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有哗然泪如雨下的攻势,连一点伤感的情绪都没有,红旗不倒和外头彩旗飘扬,这么容易就可以兼得了啊,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虚幻感,恩,我后来才知道理由……
马蹄踏踏,飞快的穿过来庭坊的禁街,出了黑洞洞的坊楼,眼前却是好一番风物。
和夜禁清冷的内城相比,外城的里仿才刚刚开市的夜市流光逸彩,灯火辉煌,人流不息,欢声盈耳,放眼酒楼茶肆、摊铺馆院旗帜飞舞,尽是恣意寻欢彻夜买醉的人从,还真是夜生活的好去处,游人士女、如织如林,摩肩擦踵,热闹非凡,偶尔还有色彩斑斓异装的夷民番人的身影点缀期间,越靠近风化区东区老远就可以感受到滚滚喧哗的声浪,隐约间还夹杂着丝竹器乐和女子调笑声,许多白天见不到的盛景和行当也争相斗彩,无论是那个阶层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所需的乐趣。
虽然有严格的里坊禁夜制度,但由于承平日久,这些东西也松绐了许多,一些坊巷间已经出现了临时性的小市,一些大坊邻接的地方也出现了夜市的雏形,不需要年节假日也是热闹异常的。各色的行院青楼娼门私窑也见缝插针的发展起来。形成一些独特的风化区,虽然世人都知道平康里,但其实这样的大小所在,其实数不胜数。
唐代皇帝常对有功的文臣、武将赏赐女妓。可是,对于官僚、贵族所蓄家妓的人数,唐代曾依据官品的等级作出过规定。玄宗又下诏:“五品以上正员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家畜丝竹,以展欢娱。”但是实际不少官僚、贵族都蓄家妓几十人、百余人,超过皇帝诏令最高限额的几倍、几十倍乃至上百倍。例如小丫头的叔公,号称清贵的宁王李曼,就有“宠妓数十人”,郭子仪也有“十院歌妓”等等。据说北里有个富商名叫邹凤炽的,没有任何官品,而侍妾“尤艳丽者至数百人”。
但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家里养的再多,也禁不住外来的新鲜诱惑,到青楼去嘶混是一种时尚,就如后世有点钱,有点地位的,都是夜总会的常客一般。
“按照本朝的惯例,诸妓居平康里,举子新及第,进士三司幕府,但未通朝籍、未直馆殿者,咸可就诣。如不惜所费,所下车,水陆备矣。其中诸妓,多能谈吐,颇有知书言话者,自公卿以降,皆以表德呼之。其分别品流,衡尺人物,应对排次,良不可及。”
暂时充当导游和陪客的李祁解释道。
“我们要去的平康里,因为地处东市以北,又被称做“北里”,帝王家常游北里,朝士宴聚,亦多在此……”
我们要去的风月蔽数,先要穿过永兴坊和崇仁坊,才能到达东市边上大名鼎鼎的平康里,不知道仅仅与士子云集的崇仁坊,以及务本坊的国子监,只有一街之隔的距离,又与皇城的西南的太庙形成对角的平康坊,是不是一种巧合。
在我那个后世,把红灯区开在中南海边上,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但至少对那些做乐的富贵人家来说,却是很方便的所在,光我马车这一路,几乎都大都是同向的车轿,偶尔遇到暂时的拥堵,似乎也不着急,还有人打开帘子,车对车的攀谈话故起来。
我的马车前面自有人拿着夜禁通行的牌子开道,常常有带刀的公人和拿朴头抢的执金吾上来盘问,又很快退让开,然后为我们清道,因此行进的虽然慢,却没有怎么停过。
进入崇仁坊后,行进速度才变的快起来,因为城市改建的缘故,在靠近东两市的诸坊,有选择的取消了部分封闭式的坊墙制度,学子云集的崇仁坊,就是其中之一,因此虽然热闹,却被分流了大量的进出压力。
李祁指着路边一些看起来相当豪华夸张,灯色帷幕艳丽的所在,殷情的迎送声此起彼伏。一路上游人接踵,两边红袖纷招,眼前珠翠乱摇,真是京中繁华奢靡的气象。
“这不过是三流的行院。也就比那些半掩门或自开业的私娼会馆好一些……好一些的都自持身价,是不会出来拉拉扯扯的牵擎客人”
“这也不过是二流,让姑娘们出来抛头露面,已经落了下成……也就迎好一些中下人等,小一点的格局,花费也不高,要情调也有……”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