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有周详的谋划了么……不会一点用处都没有吧。wodeshucheng.net”
“有大局观和周密的计划,也未必顶用啊,计划在好也比不上变化,这些势力都是临时仓促召集起来的,指望他们步调一致,臂如挥使……那是一种奢望啊……”
“相父……”
王承信有些着急,由于李泌在河北采取的铁腕手段,清理吏治税赋、撤废亢军亢官,丈量田亩,推行新制,无不严重损害了传统氏族门阀根基,虽然这些氏族门阀已经被战乱严重削弱,但不影响他用自己方式做出反弹,作为正在式微的七大氏族之首,太原王门两宗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容易借王承业之死,说动前国公王同姣代表的勋贵派,压制了现任家主所代表的妥协派,动用资源参与了这次密谋,要是无功而果,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象前太原留守王承义一般的下场。
“不过,无论成与否,龙武军都将称为众矢之的啊……只怕天子也容不得他独大的局面了。”
“只要龙武军没有对应抗衡的力量,要么继续将错就错,以强力统合挟持朝政,要么就是在内外诱惑中崩解离析……”
“若是再出个衣带诏什么的,那些藩镇也不会雌伏了……”
“就算不能天下藩镇讨龙武,那也是坐望各据一方的情形了,朝廷的权威,可经不起这折腾的……”
“我虽然尊为相位,但是权势的根基,还在这朝廷政令令行禁止的通达上……犯不上陪他们陷进去”
“为什么还有外军……”
“因为那群眼高手低的家伙,以为参与的人越多,越有把握……”
王欤自嘲的笑笑。
“难道就不晓得人越多变数也越大么……”
“现在,我们只要管好自己的底牌,等待最后收拾残局的时刻……”
说到这里,王欤看了眼聚集在山下温泉宫城内,刀甲凛凛旗帜招展的武装,在这个乱世之末,只有抓在手中刀枪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
“相爷,陛下有命,还请稍安勿躁才是……”
洛阳,看着躁动的外城,和被火光兵刃照耀的宫城,李泌惨然一笑
“看情形,郭令公也不晓得把……”
“放心,我们只是奉命禁闭相关人等,留待朝廷后续的诏令……饮食用度,一切如常的”
“当然了,一定要……保护好……相爷……”
“只是那些学兵团的人有些激动,不得已采用了些激烈的手段……”
看着诏令上熟悉的字体,李泌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闭上眼睛心道,陛下,您还是等不及了么,走到这一步。
……
事实上李公公已经顾不上城内那些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的变数了,因为一个更大的变数和麻烦,在等着他去收拾,
“陛下……陛下不见了……”
“混账,怎么会不见了……”
李辅国目瞪口呆的愣了下神,才暴跳如雷地道,这个消息象一通冰水一样浇在这些权赫喧天的阉人身上,胆弱的个别人脸上,直接泛出一种死灰的颜色。
“那坤德宫那儿呢……”
一个稍微冷静一些的内官,小心发问道。
“连同看守的段公公他们都不见了……”
“该死的贱人啊……”
“把程元振调回来把……这里急需人手”
“不,东宫不能在有失了……”
听到这个消息,方才有些歇斯底里的李辅国,反而冷静下来。
“放心,他们跑不出这个大内……”
“阿犬……”
一个人闻声从阴影里浮出来,却是一个长安典型的混血儿,粟色的头发,灰色的眸子,薄高的颊骨,也不知道混杂了多少族的血统,只是脸上被剐了好几刀,失去本来略有的英朗,变成一种纯粹的狰狞而已。
“武德殿的那个番女,你不用再监视了……”
李辅国吩咐道。
他也是李辅国加秘密训练的死士,从当初那批买来的番族少年中,靠吃同伴的血和肉存活下来,又幸存到成年的唯一一个,因此没有姓名,只有一个代号——腐犬,由于他专做的是连察事厅那些最狠毒,最残忍的察事头目们,也要厌弃和嫌恶的阴私勾当,所以也得了一个地狱腐犬的别号。
但因为他的相貌,一贯讨厌在人前出现,所以哪怕是李辅国最亲信的程元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