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申泰芝、山人刘唐等,都被毫不客气的清退或放回原籍,唯一例外的是那位国师不空,不过也敕令他去监理《开元大藏典》的修缮,兼在圣教寺为上皇祈福,不再留宿宫中。
但还有一些身份尊贵的人,就不能简简单单的拉上街头杀掉。为了维护成听的尊严和礼统,一些例行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这是祥理司开具首审的名单,请总府过目……”
正在高台上监刑的我,也收到刑部侍郎萧华,亲自送来了重开的祥理司新一批的决议,太监们的一场逆乱,实在牵连的太多,需要裁断的官员中甚至不乏当朝的宰相,关于他们的处置也是一波三折,充满了戏剧性。
本来以为是被逆党所挟,虽然发了违命,但拟定的结果无非是罚俸、减禄、夺爵之类,但是很快有人跳出来揭发他们,其实之前与阉党往来甚密,随后他们的派系中,又有所谓“不忍天子被蒙蔽”的“有良心”年轻官员站出来,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于阉党其实早有默契,于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新天子的颜面更不可忍。
于是传统大三司已经分量不够了,所以仅存的朝臣官员中,不得不捏者鼻子把这个让人记忆尤心,却又臭名昭着的先例,给翻了出来。
这次祥理司的班底,主要由刑部尚书李麟和新晋御使大夫的韦鄂、新任大理寺卿王缙组成,也算是周全了各方面的态度,与本家亲近有相对中立,富有官声的人选。
本来是小白提议让我主持的,不过被我名不正言不顺为由给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要是我出现在祥理司的名单上,恐怕京城里的官员中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和外逃的。
现在这样也好,他们无论什么决定,事实上都无法饶过我。
“依律议处就好……”
我淡然道,当然怎么领会是他们的事情,所谓这个依律,也有很大的选择空间,同样是执械于市,按照卫禁律还是擅兴律,适应处罚的结果都不一样。
我也不介意借着清算的机会,清理掉一些绊脚石和潜在的麻烦,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我亲自出头了,只要我身边人的额一个态度,自然有无数心领神会的人,抢着去做。
萧华退下后,我重新回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新朝的第一项议程,就是追乾元天子(肃宗),为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太上皇帝,简称上皇,移居北内大明宫玄德殿。册封奉节王以下诸皇子为兴王等。
依照古制,庙号的选字并不参照谥法,但是也有褒贬之意。太祖、高祖开国立业,世祖、太宗发扬光大,世宗、高宗等都守成令主的美号,仁宗、宣宗、圣宗、孝宗、成宗、睿宗等皆乃明君贤主,中宗、宪宗都是中兴之主。另外,哲宗、兴宗等都是有所作为的好皇帝。神宗、英宗功业不足,德宗、宁宗过于懦弱,玄宗、真宗、理宗、道宗等好玄虚,文宗、武宗名褒实贬,穆宗、敬宗功过相当,光宗、熹宗昏庸腐朽,哀宗、思宗只能亡国。
第二项就是整顿梳理长安的乱后事宜,由于早有详细的成规和伏案,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其中最大的两个项目,一个对长安兵变中受到损害的士民,进行补偿和抚慰,认领发还一些被抢劫的财物,虽然是象征行的东西,但也多少体现出新朝的气象,其次就是对长安城内因为战火无家可归的人,进行赈济一个月的免费食物。当然这也不是白给的,要登记造册,然后按照青壮、妇孺、老幼进行编管,将来要安排劳役偿还的。以体现新天子的恩德和新朝气象。
剩下的议题,也多是这两天罢朝期间,事先商榷好,又和相关部司沟通过的,基本是一团和气的赞同声。
在这次兵火中,受创最大的,还是那些与龙武军有所渊源的产业和富户,几乎成了乱兵洗劫的首选,有些运气的,携家带口,就近逃进龙武军所在的营垒,一些胆大的丢下产业乘乱出城,还有一些举棋不定的就杯具了,除了少数有强力武装据守在家的,其他都成了乱军的牺牲品。
倒是剑南会馆,山南会馆、南平会馆、大通社、南平社、南丰行这样等大型有组织的商业行会,同乡团体,虽然受到攻打,却还有足够的力量收容难民,组织反击,维持附近城坊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