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苏毗国的女人,从 娘胎里就在学习如何驾驭和役使男人了……”
“蔡邦家,不就是用女人的身体,打败了……征服了悉补野族么……”
这句充满暧昧不明的话,顿时在远近佩戴金银章的宗贵中,引得一片会心的哄笑声。wanben.org只有少数几名蔡邦家的臣子,才在尴尬和愤怒的表情中,努力寻找着罪魁祸首。
“罗撒死了,被唐人的暴民袭击……这已经是杰郎家死在低地的第五个男子……”
当然这种场合,也永远不缺乏少数不和谐的声音,人群的边缘一个带着包金银章的贵人低声叹息道。
“巴囊朗朗大人……”
有人小心的提醒道
“尚息东赞大人,不是已经宣布替杰郎家代纳三年贡赋,还许诺将最小的女儿……”
“没有足够男人做主心骨的杰郎家,还有底气拒绝尚息家的好意么……”
被称为巴囊朗朗的贵人,赤松德赞老王时老侍臣,曾经出使过唐人的地方,乃是弄巴各族,乃至整个多祢之地最有见识的人。
只是他说到这个好意,不免在口中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有强大的娘家靠山,杰郎家是谁作者还不好说呢……毕竟尚息大人只要付出一个出身不怎么好的女儿,就可以得到一个新的附庸杰郎家……”
旷日持久的战争,对那些为数众多的吐蕃中小贵姓来说,也是对一大考验,他们多是自松赞干布大王时期才崛起,历史和很底蕴都不算久的军功勋贵。
在与那些低地人战斗的背后,吐蕃各家宗贵因为过往的嫌隙和积怨,也在战时的背景下,连横合纵的酝酿着相互吞并和对抗的图谋,让本家实力更加强大。其中以他们这些中、小姓的压力最大。
“别看他满嘴口口声声,是为了冻死饿死的部众,和夭折的孩子……这种话只能骗骗那些外姓……”
巴囊朗朗又道
“上天是公平的,给我们种种苦难,也给了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只有最艰苦的环境,才能造就我们最坚韧不拔的雪原勇士……”
“但是雪山的雄鹰,到了湿热的密林中筑巢,还能叫做纵横展翅么……”
“谁不知道马向和那些雅砻贵人们,占据的是最肥美最温暖的土地,冻死的部众和夭折的孩子,始终是轮不到他们的……“
“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都被马向的巧言令色,给蒙昧了心眼了……”
“吐蕃的将来,不在于征服和统治多少低地的领土上,历代的先王,无论作为唐人的敌人或是盟友,都是为了能从汉地获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在羽翼尚未丰满前,贸然将国家的未来,赌注在唐人短暂的虚弱上……”
“唐人或许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但不是我们唯一的敌人……更不是可以轻易一口气打垮的对手……”
“我们可以蚕食和吞并唐人边远的领土,并通过力量的展示和交涉,让唐人承认事实,但是我们真的做好准备,长期占领和统治这么一片可以随着威胁唐人统治核心的土地么……”
【长安篇】第五百三十七章 立春日
立春日,
北庭都护府伊吾州西南的草原,春天来的似乎特别迟,安西北庭军特有的血色战旗和禁、卫诸军特有青龙旗、辟邪旗交错在一起,打破了荒原封冻许久的沉寂
密密麻麻的坟冢,散步在荒原之上,
数百名身着明光大铠的军将,将一碗碗血一样的葡萄酒,喝一半泼洒一半在脚下的这片埋葬着他们同袍的土地上,他们很多人抱着年轻而热血建功边关,或是给自己家人挣一个好将来的理想,却连敌人都没见到,就抱着无数的遗憾,倒在远征的路途上。
残酷也艰险的冬季行军,虽然有大量的物资准备和事先的预防措施,但还是让这一路路偏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道路的暴雪、风灾,雪崩、塌陷等种种意外失去一成多的将士,还有近一成多的将士因为,疲惫和冻伤,在某个夜晚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还有两倍于这个数字的将士,虽然被抢救回来,因此落下了伤残。
他们不得不留在当地修养,以防止情况恶化。仅仅这一次行军就让这支军队,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
到达北庭境内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孤军。但对北庭的军民百姓和那些归化已久的藩落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从天山以北到金山(阿尔泰山)和玄池(巴尔喀什湖)以西的广大地区。无数声音在奔走相告,时隔十六年后,朝廷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