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的游骑和斥候,在游击军和斩首团的全力猎杀与反猎杀下,虽然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根本无法对他们保密,但对于频繁的民夫义勇的流动,就无法事无巨细的面面具到。yuedudi.com因此河州城内缺失的防御力量,被那些地方军所填充。
但是这种生力军毕竟是短时内仓促成军,一旦用起来还是暴露出不少问题和不足。吐蕃主帅尚结赞用最后一批登比隆布打着赞普的旗帜和仪仗为代价和诱饵,结果各部争先抢杀之,让包括悉补野本部和四族在内至少三万吐蕃主力突出了重围,一路向北且战且退。
眼看这次会战,就要给吐蕃人脱出生天,好在河西行台也留下后手。河州之地富有水草可耕可牧,原本是修筑来引湟水支流灌溉屯田的水利设施,不知什么时候被工程兵冒死挖开,从大大小小围堰中奔流出来的河水,虽然冲到广阔的平原上后很快失去了威力,这场短暂的人造洪水,甚至还没能淹过小腿,就在肥沃的土地上流逝殆尽,却在河州以北的平原上,制造了大量新生的泥沼。
当然这种临时的泥沼,只要太阳晒上几天,就干的差不多了,但对于正在试图摆脱唐人追击的吐蕃军来说,就是天大的灾难了。当时来自吐蕃北路的援军,汇合了先期撤退的苏毗青海部
就是这么大片的泥沼,成为阻隔吐蕃接应援军的天堑,宽达数里到十数里的泥泞,最深处才不过没腿,却成了演到吐蕃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路战斗的精疲力尽的吐蕃残部,是一片难以逾越的死亡地带,大批吐蕃人精疲力竭的爬过半,就倒在泥泞中,只有极少数踩着同伴身体的幸运儿,成功到达了对面。
吐蕃总帅尚结赞身受重伤却拒绝投降,试图自杀被部下拦阻,给抬了回来。
但是缴获了全副旗帜仪仗,却没有发现预期中吐蕃赞普的踪迹,甚至连同赞普的近卫军,以及原本在战斗序列内的一些有名号的军队,都不见了踪影。
让这场千辛万苦来之不易的大捷多少蒙上了一些阴影。
……
从平康里,
“仔细搜,一砖一瓦都不要放过……”
程十力的大嗓门中,我站在对面雨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巡城营的士兵们拆房子,却看见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沈希宦。
“吐蕃人的旗帜出现在渭州……”
他满脸肃容道。
“往西去地道路和驿马已经断了……”
“民间的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请枢府早做打算”
……
萧关城上,血水从城砖的间隙中流出来,将陈旧的墙体染的殷红斑驳,声撕力竭的关内团练总巡,粮院大使严武,重重一刀劈在吐蕃,反手斜切将对方的半边面颊一起削下来。重重唾了一声。
“天杀的吐蕃蛮狗……居然赚到这里来了”
这支突然出现在城下吐蕃军,居然是打扮成商队来赚城。
以厚金纳贿,请求在会见,然后暴起杀掉萧关的镇将、镇副、录事,兵曹、参军一干将校,余部大乱,除了一个武学出身的材官正在盘库,带人少数士兵把自己锁在武库,拼死抵抗,让吐蕃人意识无法得手
所幸的是,巡查关内防务的严武,也到了附近,直接带着亲兵团从尚未来得及关闭的东关门冲进去。
于是,城头上急速逼近的如云旗帜,迎接他们的是墙头雨点一般掷下的尸体。
【长安篇】第五百五十四章 再战
河州城下,大战过后的狂热气息仍旧未消,大队大队垂头丧气的吐蕃俘虏,沿着被清理出来的大路,被押进紧靠城墙下,临时围起来的营地中。
无数的兵械甲仗,五颜六色的毛毡旗帜,则被成捆整车从破口中运进城里。倾倒在城门临时清理出来的大校场上,供人日夜瞻仰。
重新升帐的河西行台,成筐代表吐蕃大小将帅各级官员各族头领的各种金银铜铁木的告身,倾倒在地上铺满了小半场,十几枚代表“伦”或是“尚”的瑟瑟(宝珠),连同镶嵌的玉牌和璎珞,被高挂在准备告捷的露布上上。
一干表情各异军将按照各自番号和序列的归属,松散的站成一堆堆,劫后余生的悻然与夹杂着疲惫的如释重负,渴求功名的憧憬和跃跃欲试,交错陈杂在每个人的表情之上,又酝酿和发酵出其他一些东西。
眼睛都盯着大沙盘上的战情总汇。
“方圆三百里内再没有大股的吐蕃人,北路来援的吐蕃军已经火速退往鄯州以南,并未与逃走的苏毗等部回合……不过,估计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