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尝试以涕泪满面而告终,但随即我就很快迷恋上这种神奇的调味品,虽然上帝节制我们的口腹之欲,但我因为长期航海单调造成的慢性胃病和饮食不调,因为这种新奇的作物而痊愈,于是我想那些塞里斯人一样,用饕餮的大快朵颐来满足自己。youshulou.com我第一次感觉到,居然能够对食物有这么大胃口的渴求,
于是我再次出发的时候,又多了十几只骡子驮载的香料,其中有一半是这种被称为米椒的作物,因为据说在塞里斯人统治的腹地,这种当地特有的作物也同样是畅销的产品,可以缓解我们这些外来者货币兑换的问题。
说道货币,塞里斯人的货币精美,在他行经的地区,已经是闻名遐迩的,哪怕是一个铜板,也精确的铸印着历代皇帝的年号和价值,特别是他们这些年才出现多种面值的金银币,坚韧耐磨而难以仿制,一下子就让我们手中存留的,印有历代伟大或者穷奢极欲的君王们的罗马、波斯、阿拉比亚、乃至印度的金银钱,显得相形见绌。
这些铸造精美的货币,一下子就风靡了塞里斯本土以外的世界,据说那些国家的王公和臣民,也是喜爱异常,我有幸在打印度见到了几枚样品,很快被他深深地吸引。
据说这些钱币的铸造,原本是塞里斯人官方对外大宗支付而诞生的,以及外来的商人在国内购买货物的指定货币,但据说以为其本身的价值,在塞里斯人之中,这些货币也是同样信誉坚挺的流通物。
但我没想到在当地也能轻易的兑换到,而且是一大笔成色很新,几乎没有多少磨损的贵金属货币,作为一个新征服的区域,实在太不寻常了,那些塞里斯人商人却是习以为常了。
卖掉部分我和合伙人从广州运来的货物,获得比预期更多的收益,据说因为另一条贸易线刚刚进入淡季,然后我们在当地采购了更多的牲畜,雇佣更多的当地劳力,再次出发,前往塞里斯帝国在西南地区的边陲重镇,被称为彩云之南的城市,从那里获得许可,以进入主要由塞里斯人构成的内陆地区,一个人口众多,农业极其发达,盛产名目繁多的纺织品和金属制品,被称为宝剑以南的行省。
君士坦丁旅行家兼商人《阿穆尔行纪·手札残卷》节选四。
【西北偏北】第五百七十九章 波伏
雄巴腊,机械的举起战剑,象千万次重复过的动作一样,斩向对方的胸颈,然后发现战剑只能嵌在对方让开要害的肩甲上,连日的不休战斗,让他们已经身心俱疲,以至于连接着战剑落下的力气劈开对方都不行。
但是他的对手也好不到那里去,这是一个上年纪的唐军老兵,一身的铁叶连同皮纸的里子,都被砍的稀烂,他也已经疲惫的没有多少力气躲开这一剑,只能用肩膀挡住这要命的一斩,然后反手用护手捣在肋下。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带着一股血水甩开战剑。然后战剑和横刀在喘息的声音中,再次交击在一起。到了这一刻,似乎死亡都变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雄巴腊是出身纯正的悉补野人勇士,虽然没有阿里曲地的凶名远播,也比不上登比绒布的威名赫赫,但出身四柱十锐之一的黑枪氏族别支的他,也有自己的武勇和荣耀,作为吐蕃的核心民族,悉补野男人的一生,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能够直面敌人而带着满身的伤痕倒下,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和尊尚,缠绵于病榻,或是带着一身伤痛和病症终老于床第,是最不愿意面对的选择。
但是此刻战死,变成一种无奈的奢望。从高地道低地,再从低地到高地,他见证和参与了决定两国命运的大多数次战役,而幸运的活下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空虚。有时候甚至觉得,就这么倒下去,未尝不是一种莫大的解脱。
站在他身后的追随者已经不知道换过了多少岔,从熟悉的家将和庸户,变成了这些嘴上绒毛还未褪尽的少年人,其中很多事来着庸奴的家庭,从来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下种人。
于是他的职责变成了督战,用语言和行动上的恐吓和驱策,将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子侄辈驱赶上战场,甚至在需要的时候,亲手砍下一些头颅,来确保这些先前与合格勇士无缘的人,不至于变成战线上最先崩溃的缺口,但现在,连这些站在他身后的追随者,也寥寥无几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被重伤的敌人抱住,对方揽着肩膀,吐着咕噜的血沫,居然在对他笑,笑的星星点点的血水喷溅在他面上,然后空气中传来西索的声响,唐人的连弩像是暴雨一样覆盖了他视野,他只来的及抓住一面手排,转过半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