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这还明白吗。湄公河两岸的小国均仰慕于上国的威严,故而献上各国的特产,廖表敬意。”占城王兴匆匆地向姚金解释道。自从跟了眼前这个大靠山之后,占城王的腰杆不觉也挺直了不少。早年他见到缅甸、暹罗等国的使者总是要点头哈腰着装孙子一番,生怕一个照顾不周,又会给这些大国找到接口征伐占城。不过,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间的事情往往是这么难以预料的。如今的占城王再见到以前的那些凶悍的邻居时,已不用再唯唯诺诺,委曲求全了。反道是缅甸、暹罗、大越等国使者争相着要来巴结这为上国眼前的大红人。希望他能在上国将军的面前为自己国家美言几句。
“这我知道。我是在纳闷缅甸、暹罗等国怎么也给咱们送来了贡品。他们几日前不是刚同我朝的海军交战过吗。我朝的托马斯提督还占据了湄公河下游的遽罗湾。难道他们肯就此善罢甘休了。不是说缅甸、暹罗、大越、广南诸国向来民风彪悍吗?这些土王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姚金将信将疑的反问道。他在中原时便早就听闻中南半岛上的土国国力虽不强,却民风彪悍,极其难缠。中原历史上虽多次控制过中南半岛,并在此设立郡县,却从未真正将这片神秘的土地纳入过中华的版图。姚金不信仅凭自己的一万多人马再加上湄公河口的五千海军就能让这些白眼狼彻底安分下来。
“这个嘛。不瞒将军,这其中确有玄机。”占城王抚了抚胡须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玄机?此话怎讲?”姚金饶有兴趣的问道。经过了数个月的接触后,姚金发现这占城王虽是懦弱,却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他总是能极其敏感地掌握住局势的变化。这也难怪,作为一个弹丸小国的国王要在群狼虎视的环境下,没有一点儿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本事,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将军说缅甸、大越等国民风彪悍,这确实不假。正是因为他们彪悍好战,中南半岛之上的战火才会绵延了数百年。不过缅甸、暹罗、大越、广南诸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虽是互有输赢之分,却都始终不能将对方真正至于死地,更别说是消灭诸国一统半岛。如今的中南半岛就像是一杆巨大而又敏感的天平。一个小小的筹码都可能让这天平朝着另一个方向倾斜。更何况是将军所率的威武之师呢?”占城王说到这儿,不由停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一旁座着的姚金。却见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神色间似乎颇为动容。见此情形占城王心中一阵得意,但他表情却依旧从容。于是他又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同天朝的大军作战势必意味着该诸侯们要动用一国之力。就算是他们能勉强抵挡住将军的大军,其实力也会随之锐减。正如这次缅甸水军同天朝海军交手险些全军覆没,已经是让末罗汗王朝实力大损。试问诸侯们又怎会冒着被自己的邻国拣得便宜的危险,不自量力的去同将军您作对呢。”
“恩,听王爷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他们就不怕本将军赖在这儿不走了吗。”姚金明知故问道。
“将军这话可问到了点子上了。那些土王诸侯当然是惧怕将军的大军的。否则先前的广南、大越等国也不会视天朝的大军为虎狼,处处加以提防了。不过对于那些诸侯来说将军的这一万多人马依旧算不上是他们的头号心腹大患。况且他们也明白天朝想要的是他们的臣服与进贡罢了。进贡点宝物便能换取上国的首肯甚至保护,总比自不量力的同上国作对来得有利得多吧。”占城王欣然解释道。
哦?帝国这次想要的就只是中南诸国的认可和眼前的这些象牙、翡翠、宝石吗?姚金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着的贡品,似乎已经能够想像出那些诸侯在打如意算盘时的狡猾嘴脸了。不过,俗话说得好,机关算尽反害了戚戚小命。诸侯们这一次的算盘似乎是打偏了一些。如今的中华朝在性情上与思路上,绝对不同于之前的中原的历代朝廷。若是诸侯们以为能靠着一顶“天朝上国”的帽子就能打发自己,就能从中华帝国的身上捞到什么好处。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中华帝国会用其特殊的方式教会那些土著们什么才是属国应尽了义务。
想到这儿姚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塞着一封女皇陛下在出征前给自己的密旨。依照女皇的指示,自己必须在平定云南之后才能拆阅。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如今的中南半岛上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完全都被女皇陛下给了中了。这让姚金不得不从心底由衷地赞叹起女皇的英明来。从而也更坚定了自己完成任务的信心。
而此时的占城王眼见姚金的脸忽而激动忽而又凝重的,以为他还是在担心眼前的情势。不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