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番话而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我仍是双膝跪于冰冷的地面,心生懊恼,但也确是不敢乱来,毕竟这一切都是陌生不已的,没有把握的事,还是静观后效比较明智.抬头想寻着些蛛丝马迹,却触到了那年少少年的清冷眸子,带着稍许痛心,稍许疑惑,稍许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这是一双暗藏烟雨的眼,这是一个内敛心绪的少年.当我还不知道他是胤禛的时候,便已经对他有了这个精准而残酷的判断.
“可是心儿他不认识我了,居然叫我大伯..!”此时我才深刻的明白为何几千年下来,人们一直崇文,同一品级的官职,武官在身份地位上就逊色于文官.且不论人品如何,单以狡诈而言,武官们只能望其项背了。newtianxi.com从这位大伯那么单纯的相信我这事说来,便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住口!”,老黑面碰的一声把茶杯掀翻在地:“你不知道你女儿在装吗,?他那么痛恨这里,却让你那么轻易抓到了,她能乖乖就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在我们面前演的戏还少吗!”这话听着有些难以置信,这古时女子最大的人生信条便是相夫教子,最大的生活技能便是操琴舞曲女工罗衣么?怎么这位索心姑娘还有些个旁的技能.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对,便想着解释一番原委也就是了,但由着索心姑娘这惊人的习性,恐怕此刻我再多辩解也是徒劳无功.
大伯不再言语,只就着巡视的眼光上三圈下三圈的打量着我.我抬起目光与他对视,倒是希望这个“阿玛”能看出点什么来。这样便可放我离开了。
但他始终没有分辨出来,这其中的跷蹊,定是我的样貌和这府里的索心姑娘非常相似,相似到竟连亲身阿玛都分辨不得.而我两又是同名之人,渊源之深,可见一斑。
“来啊,把小姐关起来,不到选秀之日不许出门!”平地一声雷,眼见自由即将被夺,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他们能信几分了,只好拼力一辩了.
“那个…”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却是不能退却的时候,如若真的进了宫,那可真是高墙困我身,名利绕我心了。况且我亦不是他们嘴里的索心姑娘,便万万不能步入这个名利场了。遂深吸一口气,“虽然小女子不知道你们为何知道索心这个名字,但是小女子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们放了我吧,然后赶紧去找你们想要找的人.迟了那索心姑娘可能就性命堪虞了。”此些话语毫无说服力,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话,又怎能期望说服别人.
果然等了好久也未闻回话,只觉身上似乎汇聚了许多目光,大伯“啊玛”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孩子…阿玛知道交给你的担子太沉重,但是这关乎太子的未来,大清的未来啊.”
太子….我惊的张大了嘴,真是一不小心逼入魔坑, 上下五千年政治斗争用血淋淋的史实告诉我们,一旦小人物知道了大秘密,便会死无全尸…我害怕的用手指塞住耳朵,却仍是被迫听着“阿玛”滔滔不绝的秘密。
“啊玛”走到我身前,半蹲在地:“要不是你姐姐抓不住皇上的心,阿玛也不舍得把你往那吃人的地方送啊,想我赫舍里家,一门忠心为主,但是皇上却诸多猜忌,现在太子虽然得宠,但是依他现在的处事方法,迟早会出事的,咱们要保住你姐姐的血肉,保住赫舍里家一门的繁荣兴盛,你进宫,咱们就多了一份保障啊.”说着眼泪刷刷地往下掉.他眼睛和我的距离仅约半米之隔。那满是皱纹老泪纵横的眼,饱含故去沧桑的磨砺,却也盛载着无尽的期望
此刻除了顺从,似乎早已无路可选。眼泪并未撼动我的心,形势却是真真实实的禁锢了我的身。
遂俯身低低的磕了一头:“索心明白了,定不负阿玛所望。”起身站定,一阵晕眩,前面老者终于浮现了一脸满意的神色,那冒油的横肉也因着笑容而被挤到了两边。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旁边那年少男子却是一脸痛心的神情,双拳紧握,面目苍白。愤愤的走出门去,怪异的是此时那气势颇盛的老者却一副恭敬模样,朝着他的背影揖了揖.
心里百感交集,跨越百年便是为此么?今年是康熙三十四年,乙亥年春.九王夺嫡应是还未进入白热化阶段,但是这段历史,我只知结局不明过程,又怎能保全自己,且现今是去宫里选秀,要是直接被点作妃子,又该如何自处?听着这些个人的口气,成妃的可能是很大…碍着自己见光死的身份,又不能明着找妹妹和爸爸,入了皇城便很难再有自由,自己都没有自由,即便找到妹妹和爸爸,又如何回去2010年.问题许多,却寻不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