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靖红润菲菲的双颊轻靠在敦多卜多尔济的胸膛,宁愿相信世间男人,并非都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w61p.com
忽的眼前又闪过丹津多尔济福晋那瘦削如鬼的模样,又念叨着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是千转难回的。
总是这般矛盾的思维在脑中不断盘旋,既希望怡靖得到她的幸福,又不忍太过伤了她人钟爱之情,但这世间,何时有过此等两全其美之事。
空旷相似的中心庭院,中间搭了个高高戏台,红绸铺道,干花撒路,整个场地都弥漫着久散不去的芬芳味道。十几桌宴席围台而设,男女分桌而食,女眷占了五桌,其余皆是男子,身份地位相似的皆坐到了一起,因着我们都是亲王家眷,不管嫡侧,都坐到了高台前面左侧一桌,右侧那桌坐着丹津多尔济,哈布多尔济,张猛,扎纳扎特尔等土谢图汗部的核心领导人物,落座之时乌兰别有用心的坐到了最最左边,坐定望去便能清楚的关注丹津多尔济眉笑声脆的俊朗模样。
我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她竟是半刻都未离开过心里男子的身影,而丹津多尔济福晋,却时不时的往怡靖一侧瞟来,带着些许颤巍巍的打量。
怡靖每每触及她的眼光便高拢着头,那细致的妆容胜过在场任何一个女子,白皙的脖颈俯仰之间,尽入人眼,羡刹旁人。我轻拍她肩,低声说道:“你已经胜了她,已无必要再此般变相奚落了,凡是留个三分转圜之地吧。”她倒是也听的进去,恢复了正常神色,痴痴的与周围女眷咬耳倾谈。
但许多事情,又怎逃得脱有心之人的百般利用,哈布多尔济带着伪善的笑容前来进酒,特地走到怡靖身侧,温柔着脸面关照自己儿媳,有孕在身之人不可饮酒,泯茶即可。
怡靖笑的嫣然,而对面的丹津多尔济福晋却失魂般的落了酒杯。
那清脆的声响或许被周遭噪杂的声响盖的几不可闻,却在我心里嘹亮的犀利起来。她眼角缓落的珍珠细泪,只随着那黝黑浓密的发丝,渐隐不见。
今夜,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宴会撤下之时已经更深雪漫,华灯初上,哈布多尔济王府却是一片透亮,巨大的红绸彩布高高挂在中心庭院上空,为人挡风遮血,而盏盏无一雷同,颜色各异的照明花灯挂在了各个精心篆刻的顶柱之上,照出一片美轮美奂的春日场景。
高台上美丽的蒙古姑娘,仍是不畏风霜,露着白嫩肚脐辗转身姿,而台下的人们,也开始收拾心情一心看舞。除了我,似乎没人注意到何人离场了。
舞到一半时候,丹津多尔济福晋不见了,转眼望向扎纳扎特尔的位置,也不见了踪影,但我今日来的目的仍未达到,也不好离开寻她俩的猫腻。
正好此时扎纳扎特尔许是被茶水呛到,猛烈的咳了起来,我故意冷着眉目对雪莲说道:“杵在那作什么!还不快去给王爷捶背!”雪莲故作扭捏的脸色一疆,呆站着不肯迈步。
我便顺势站起身来,虎着个脸说道:“你这卑贱丫头,这等事情都做不来,我要你何用,给我滚回王府去,莫要再丢人现眼!”
她含着眼泪转身奔开,边上怡靖十分不解的看向我:“姐姐何故如此,她不过是一不甚懂事的丫头!”
我见张猛虽泯茶看舞,却仍时不时瞟过眼来,遂按着原本语调对怡靖说道:“我本以为她生的如此貌美,总会有些个用处,才费劲心思救她回来,哪想是个绣花枕头芙蓉面,内里全是一堆草,愚钝的很那,哪天得换个灵秀的丫头使使。”
她见我一脸冷然,也知我很难改变看法,随捧着茶水不再说话。
“实在是无趣的很,妹妹慢看,姐姐四处走走散散神去!”见她们两个到此还未回坐,不知又发生了何事,如今怡靖怀了身孕,敦多卜多尔济啊,你可不能再次动摇。要是怡靖为此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说到底,我对敦多卜多尔济的真心,仍是怀疑不已。
在府里兜兜转转,哈布多尔济的王府与丹津多尔济府格局有些相似,只是比丹津多尔济王府多了个莫大的后花园。
转了许久也未见到有何人影,转眼就到了最里侧的后花园,冬天冰天雪地的缘故,院内除了几株青松以外,其余皆是一片枯败,毫无东西遮掩。
所以他们两人的身影就显得越发清晰扎人。
敦多卜多尔济僵立在院子中间,丹津多尔济福晋双手紧抱着她腰,嘴里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忽然听见背后有急乱的脚步之声,便慌忙在石狮子一侧掩了身子,而那行路之人怕是也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