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会顺顺利利的。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从未睡的这般酣畅,一场搅心的梦魇都无,只是彻底的休憩。睁眼时候看见江修缘单手撑着额头睡在不远处桌子旁,又想起蒙古时候,扎纳扎特尔没了的那晚,他亦是如此陪伴。 心里顿觉一暖,笑意也瞧瞧爬上了唇沿。
他脚边放着一个暖炉,里面还丝丝的冒着火星,暖炉顶上放着一只药碗,里面盛着浓稠褐色的汤药,想来是他煮好了药想来喂我,却见我睡的那般酣畅便一直暖着药碗。
我蹑着手脚起身,从厨里拿出初春裹的小褥披他身上,而他猛的一惊,却醒了过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着:“惊醒你了。”
他见我穿着睡衣赤脚在地板上走,眉间有些恼意,顺手拿过褥子便披我身上,试了试药温便拿起勺子喂我。
“爱儿回来了吗?”我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也无人唤我起身看她。
“还没。”他仍是不停手中动作,但我却已经没了喝药的兴致。卯着力气唤道:“雪莲,进来更衣。”
雪莲应声而入,从厨里拿出几件暖和一点的衣衫备好,我便起床由她侍弄,江修缘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仅剩的半碗残药搁在桌上,嘱咐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格格,你身子还未大好,不宜在外走动,着了风寒便更难痊愈了。还是由奴婢去四爷府跑一趟罢。”雪莲贴心的说道。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四爷便来了,轻声走至我身后时,我只从铜镜里隐约瞧见他满脸严肃的抱着一个女人,那女子蓬头垢面,只着了一身白色单衣,而衣服上似乎又隐着些许猩红的颜色。
我惊的浑身一凛,才拿起的小钗也因此而落了地,不顾雪莲仍在为我梳头,猛的转身才看了个真切:“爱儿?”我犹疑的唤出声来。
只听她似喉头传来的哽咽之声以回应。
锊开她的头发,只见原本无甚血色的小脸,已经吓的抖缩不已,眉角唇间皆有些未干的血迹…心下疑惑,为何我与四爷已承诺搭救太子,索额图却仍要这般虐待我的妹妹。
“来。”我牵着她的手往床沿引去,四爷抱着她顺势走至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至始至终,他都绷着个脸一语不发。
“是不是索额图将你打成这样?”我心疼的拿丝帕擦那血迹,却总也擦不干净。
她怯懦的摇了摇头,见着四爷冷然的目光又狠命的点了点头。
我拥过她身子,满心愧疚的说道:“是姐姐不好,姐姐没能力把你带离这里,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爱儿被吓怕了,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紧盯着四爷,狠盯着四爷。
我见她怕成这般,懊悔自己的悲观情绪把她吓坏了,便安慰的说道:“爱儿,别这样。有姐姐和四爷在,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心儿,宫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不在此陪你了。爱儿,你莫要再教你姐姐忧心了。”四爷冷冷的话语飘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到底为何而气,难道因为江修缘彻夜守在我的帐内?
见他僵直着背走出门去,我慌忙追上说道:“爷,你在恼我?”
他顿住脚步,却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又有何资格恼你,我恼的是我自己。”
始终未明白他为何会说这番话,却隐隐觉得他与我妹妹之间,似乎有着一些我并不明了的关联。
难道我缺席的这五年,发生了许多难以明言之事么?想问爱儿,但她却只是一个孩子,又能明了些什么呢?
回房时候瞧见爱儿已经沉沉睡去,重闷的呼吸声响让我心中一痛,放下薄荷香包便转头吩咐雪莲,等她醒来后便为她烧些水沐浴。
盖被之时才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鞭伤,力道之狠,已经能瞧见那外翻的新肉,夹着已干的血渍形成一张张细长而又微张的血嘴。我忍不住解开她胸前的口子,印入眼中的却是满身凌乱的伤痕。
索额图!实在欺人太甚!我为了太子之事,已这般尽心尽力,他却还给我这么一个百受蹂躏的妹妹,心痛之盛,远比自己受伤难受百倍。
瞧着她宁静的睡颜,心中酸成一片。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
江修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着药箱站在一侧:“我知道爱儿回来了,便想着过来看看伤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