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胤禛一语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握我手时也不自觉的特别用力,挤的我手掌阵阵生疼。
我忍着疼痛未出言扰他思神,直到他自己发觉将我手掌捏的一片红肿,才愧疚的说道:“心儿,对不起…”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才开始将一路的心事倾诉给我听。
“看这架势,皇阿玛已经知道山西之事的原委了。”我有些愕然,不知他到底从他哪个动作言辞里看出的端倪,怎么我就不觉得呢。
“心儿不觉得他今日问话皆有所指吗?其实张廷玉的去留只是一个幌子,你也知道山西之事其实与张廷玉根本毫无关系,皇阿玛之所以不将张廷玉罢官或者另议罪名,自然是查明了其中原委,山西之事方被揭发之时,你未看见皇阿玛震怒的神情,恨不得将张廷玉即刻投进大牢赐死了事,但此番我们回来,他却一反常态,只是笑眯眯的降了他的级,稍一联想便可知道,皇阿玛是已经了解了那个传闻,也知道了太子做的事情,但从他处理张廷玉的态度来看,还是执意要袒护他的。”他说话间满脸的无奈愤懑,虽然他的阿玛是一个精明的帝王,但却是一个宠溺过度的父亲。
“那他暗指大福晋之事,到底又是为何呢?”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明白的。但经胤禛确定,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是在提醒我们,你与我的结合,是缘自他的默许。而我要立你为大福晋的心愿,也需得到他的首肯。借此事情隐含的提醒你我,不要僭越了。”已经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康熙盲目的父爱了。
本以为他与胤礽的关系,已如满背稻草的骆驼,只要我与胤禛稍加一击,便会土崩瓦解了…但按今日的情形看来,实情远非我们所预料的那般。
又怎能不教人丧气!
“不管如何,反正你从未想过借此山西之事将他击溃不是吗?不要郁结了,好戏还会继续上演的。”我依在他的身侧,宽慰的说道。
他揽过我肩膀,鼻息浓重的说道:“我不是丧气,只是寒心…为何同是他的儿子,却有如此不同的际遇,即便我努力为国,尽心为民,得到的却是他今日的警告言语…而似胤祥,如此友爱兄弟,恭孝于他的人,得到的又是什么?仅是情急之下欲带兵救你出牢,相比胤礽的罪行,这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他的结果却是幽禁了数余年。我每次同他提起释放胤祥之事,都会惹来他的一阵狂怒。心儿,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你知道为什么吗?”
沉默了…此刻除了沉默,半句安慰的言语也说不出了,因为我是此些事情一路行来的不变见证者。我也曾为此思虑百遍,却终不得解。
第二百四十二章:二废伊始2
第二百四十二章:二废伊始2
回府时候年氏早已在院门前仰脖等候许久,见四爷似乎又落了一身肉,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
胤禛轻执我手回了屋子,只是淡淡的嘱咐她莫要操累,回屋好生将养。关于四福晋被关柴房一事,至始至终都没有相问一句。
许多时候,他一直如此紧张,宠溺得这般小心翼翼,怕自己微言一句,便伤了我的心。
夜晚抱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的臂膀一直止不住的颤抖,但却装作不知,只是紧紧的搂着他,纹丝不动…他从来都是铁硬坚韧之人,我不忍,亦不愿揭露他竭斯底里的软弱,我爱他,爱到护着他的冰凉面具,轻守他的满心苍夷。
我想我与他是一样的,面对心底的那份情感,一样如履薄冰。
近几日来,他总是忙至半夜才回府,我知道外面局势已经剑拔弩张,越来越接近康熙五十一年,那命定的结局,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揭开序幕呢,周围那么多人,似乎都卯足了气力要大干一场,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会如此惊心动魄。
康熙五十年仲夏,胤禛方才下朝回家,心绪颇为不顺,我忧心的问道:“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启齿说道:“那十名壮士,恐怕要白白牺牲了。 ”我心里一惊,问道:“可是爷的计划有了一些阻滞?”
“本来我打算让费尔多清取得胤礽信任之后,再找寻时机陷他于结交兵将,图谋不轨,欲提早夺宫登基之局里,皇阿玛已经对他忍耐到了极限,若此事再成,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还是其次,恐怕连他的命也能一并葬送了。 ”他纠着眉目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全盘计划,但从今日他的口气可以看出,费尔多清的循循诱导,恐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胤礽竟然未有入局,难道索额图死后,他又多了一个善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