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想到背后有那么多人嫉恨着臣妾尚未出世的孩儿,想尽办法想对付他,臣妾就感到无比的难过和恐惧!”我悲从中来,万分悲痛,“臣妾真怕自己当初保护不了浔阳,如今又保护不了他!”
皇上紧紧抱住我,手指节嗑嗑作响,神情无比坚毅,郑重地对我说:“朕答应你,以后无聊如何再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也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
我窝在他怀里点点头,轻声道:“臣妾相信肃郎!”
“我们一起回宫吧!”他挥手召来龙撵,率先爬了上去,向我伸出手来。newtianxi.com
我不禁想起,就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成帝坐在高高的黄金撵上朝班婕妤伸出手来,微笑如水的样子,她却循于礼教没有伸过手去。我不知道班婕妤闭眼时,有没有后悔当初缩回手去,没有和皇帝同乘一撵。
那样的荣宠,到最后不也因着飞燕的出现化为乌有了么?
我已到嘴边的礼教尊词顿时没了影踪,只轻声推脱道:“肃郎,这,恐怕不太好吧?”
他显然已看出了我的顾虑,笑道:“没关系,朕准你与朕同撵。况且盖了绣帘,也无人知道!”他半蹲下身来,将手放得更低了。我轻轻伸出手去,放在他温暖的大手里,踩到小太监的背上,上了撵。
我端坐在金黄丝绣龙纹的软垫上,悄悄望了过去,皇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拘谨的我,我顿时红了脸,转过头去,抚摸着纹理精细的镂空黄金龙头扶手,感受着无比尊贵的皇权。小玄子走到龙撵旁晃动的绣帘缝隙旁,深深地朝我点了点头,我则会意一笑。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杆,我懒懒地在床上伸了个拦腰,彩衣见我醒来,忙上前扶了一福,笑盈盈地说:“主子醒了,昨儿晚上睡得可好?”
我在她的掺扶下起身下床,问道:“皇上走了?”
彩衣呵呵一笑:“主子,皇上五更天便上朝去了。”边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毛巾伺候我洗漱,边笑着说:“皇上可真真是宠爱主子,今儿早上皇上起来时,见主子还沉睡着,不忍心叫醒你,连我们进来伺候都吩咐我们小声些,千万别把您吵醒了。临时时,又一再交待要好好伺候你!”
“小蹄子,连你也来笑话我!”我作势要上前打她。
“哎呦,我的好主子,你要打奴婢你就吩咐一声,奴婢到跟前给你打就是了,你小心身子。”彩衣见我心情大好,越发说个没完,“连万岁爷都舍不得欺负你,奴婢又怎么敢笑话你!”
重新诊脉(七)
我洗漱完,端坐于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选着华簪,边吩咐道:“彩衣,你可把他们看紧了,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出纰漏,给他们讲清楚,谁要惹祸上身,可别怪本宫不顾着他!”
彩衣一脸了然,嘴里答应着:“知道了,主子!”
我选了枝带着喜气的珍珠发簪插到发边,转头看看伺候在跟前的奴才,奇怪道:“怎么不见小安子和小碌子他们?”
“回主子,小安子去了行刑司江公公那儿,至于小碌子,倒是没见着,他成天不见影儿的,这会子也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
“哎呦,我就说怎么耳朵根子一直发烫呢,原来是彩衣姐姐在数落我的不是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小碌子嘻嘻哈哈的掀了帘子进来,变魔法似的从背后拿了一把刚采下来的白玉兰,向我请了个安,笑道:“主子,奴才方才去御花园给主子采花回来时,听宫里的姑姑说,皇上已下旨取消今年选秀了,让今年候选的秀女各自婚配。”
“什么?”彩衣满脸欣喜,“小碌子,你可打听清楚了?”
“千真万确,奴才回来的路上遇到去内务府领东西的云秀麽麽了,云秀麽麽也说皇上已经禀过太后了。”
我对着皇上派人新送来的菱花镜看了看,镜中的人儿脸上泛着一丝绯粉,眼睛闪亮似宝石,嘴角边不自觉地挂着一丝笑意。
“主子!”秋霜进来禀道,“主子,淑妃娘娘、容贵嫔、宜贵人、熙常在和玉答应等其他宫里的主子们过来了。”
“噢?”我心下微微一笑,就知她们定然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我轻笑一声,道:“请她们去偏殿候着吧,就说本宫还未起身。”说完又转头对着镜子细细地看着妆容。
“主子!”小安子掀了帘子进来,给我行了个礼:“方才奴才同杨公公一起去了行刑司,杨公公请奴才回来问问主子您如何处置扣押在行刑司里那些传流言的奴才们?”
我沉吟了一下,才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