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婕妤倒也是个腻大胆之人,不知她是太笨还是性子太直不知道拐弯,见太后动怒也不知住了,反而直挺着腰跪下昂着头看向太后:“这些话句句都是臣妾的肺腑之言,没有人教臣妾,更没有人怂恿臣妾。皇上独宠惠才人一人,使后宫不能雨露均沾,怨气丛生,也不利皇家开枝散叶!”
“住口!”荣婕妤一再提皇上的不是,太后真的是动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荣婕妤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有一点皇子母妃、一宫之主的宽容大度,我看到的只是一张争风吃醋的脸!你在这儿口口声声职责皇上独宠专房,你凭心而论,今日这番话,多少是出自嫉妒,多少又是出自你口中铮铮有声的江山社稷?”
荣婕妤被戳中了要害,她脸色刷白,但她素来心直口快,又甚是倔强,竟是挺直了身子一言不发。
“哎呀,荣妹妹,惠才人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说皇上的不是啊。母后,你也别怪荣妹妹了,她也是看不下去了,这才站出来替姐妹们说话的。”太后像是没看到这紧张的气氛般,上前扶起荣婕妤朝着太后微微蹙眉道:“那个惠才人也真是侍宠而骄的厉害,这不,前而她还上德妹妹那里闹去呢,硬是说德妹妹克扣了她的补贴。”
好个皇后,狐狸尾巴这会子才露了出来,到底还是把我扯了出来。我起身微微一福,轻声道:“是,太后,惠才人确实来过。”
“太后,你看,臣妾没说错吧,臣妾的话或者不中听,但是句句属实。”
荣婕妤见外也站出来肯定答道,她立刻一副占了理的样子不服气地朝太后顶了一句。
太后拧紧了眉头看着我道:“德妃啊,哀家和皇上信任你,所才才把这后宫的帐交给你,我相信你是不会故意做出这事来的,难道真的是惠才人故意寻你的麻烦吗?”
“这再精明的人都有糊涂的一天。”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何况德妹妹新近接手,贵人事忙,也许真忘了给人家也说不定呐!”她走上几步凑在太后耳边低语了一番,太后抬头定定地看着她道:“你确定?”
“嗯。”皇后慎重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臣妾开始只是不信,仔细查查便觉八九不离十了。”
太后顿了一下,匆匆往外走去,突地驻步朝我们道:“你们都在这儿侯着,没哀家的吩咐谁也不准离开。”
说罢匆匆离去,我暗自冷笑一声,看来皇后为了击垮我,独揽大权,还真真是豁出去了。
“德妹妹。”坐在我旁边的淑妃担忧地靠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小声道:“我看像是有意针对你,荣婕妤不过是被她挑唆罢了。”
“淑妃姐姐,没事的。”我心下一片明了,你也不过是被皇后冷落了才靠到我这边来而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回视皇后挑畔的目光,细声对淑妃道:“我今日将让她知道知道我的手段。”
尔虞我诈(十二)
荣婕妤这才后怕起来,紧张地和皇后小声嘀咕着,皇后一个劲地宽慰着她,却频频朝我望过来,那得意的笑容仿若已经志在必得了。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太后回来了,坐着喝了口茶,才叫人传了帐房的霍公公和苏公公进来。
“方才我已经私下里问过霍公公和苏公公两位管事了,也亲自把这几个月的各宫月俸的账本亲自点算过了。”太后一脸严肃地坐在上位,沉声说道。
跪在中间的霍公公磕了个头,回道:“回太后和各位主子,帐房所有的帐册皆有档可查,太后吩咐奴才带来的近半年的帐册均在此。”说罢指了指他和苏公公跟前两碟高高的帐册。
“怎样?母后,臣妾没有说错吧?”皇后有些激动。
太后没有理她,只是对着我道:“德妃,这事我想听你亲自解释。”
我微微一笑,起身跪下道:“太后明鉴,后宫各类帐目臣妾接手这两月来都进行了调整,至于各宫月俸的帐目,臣妾也稍稍做了些改动。太后方才既然看了这几月各宫月俸的帐册,那也应该看到了,这两个月的帐册上有两种记录。正文记载正常支出,而批注则是臣妾所写。”
我说到这儿,其他人都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时间均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抬起头,看着太后,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太后身边的皇后道:“批注所记均是各宫各人亏空和填补银子的数目,上个月共有十二位姐妹亏空,这月都补回了银子,这个月又有九位姐妹亏空,上面都有批注。”
说到这儿我轻轻一笑,接着道:“太后您还记得上个月臣妾以给睿儿添置物品向您借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