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仍透出血红开裂处,可知下手之人是何等的毫不留情,且要尽毁她容颜之心有多狠。
北堂残月欲用手拂去那伤口处血迹,却又怕弄痛了,终只留无尽的自责与心痛氤氲在其眼眸中。
云听音也深感内疚,因她没将自己保护好,轻轻闭上眼,用所有的感觉去体会他的痛来惩罚自己的过失。
可就在片刻后,一阵芳香如兰袭来,他那微微清冷的指尖携着那柔润的芳香轻轻的抚过她的面上的伤。
“这是老头留下的药,每日涂抹三遍,不多时日便能痊愈了。”他那浑厚如古琴般的声音莫名的现了一丝戾气。
但她却明了他戾气何来,是为了那伤她之人。
果不其然,他问了,“是谁伤的你?”
云听音思索片刻后,“元瑶到底是你的人,还是北堂执明的人?”
闻言,北堂残月剑眉间泛起了很淡很淡的杀气,令他似是愠怒中的妖王,取人性命便在那顷刻间。
“是她伤的你。”他沉然道,“音儿,你安心养伤,余下的有我。不论她如今是何人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云听音柔柔的捧起他的颜面,柔情凝望许久,突然间又现了担忧与不安,道,“月,如若听音从此容颜尽毁了,你……是否还会爱听音如初呢?”
那邪气而魅惑的笑,终显于他梨涡之中了,一点她的俏鼻,也让一点芳香的柔润沾染上了她的鼻尖,就在她欲娇嗔之时,他的吻便狂野的袭来了。
当两人皆气息凌乱时,他方离开她的唇,可离去前方仍惩罚性的轻咬了她的唇瓣。
“你这小傻瓜,如若我是因你这颜面方喜欢你的,那我最先该喜欢的也是你娘,不是你,别忘了,你和她几乎如出一辙。”
云听音蓦然一愣,心中一阵蜜意缭绕。
为她再度缠上绷带,拉着她的手走向帐中的铜镜前,竟然为她梳装。
玉梳穿梭青丝间,纤指轻掂发鬓成,金凤钗冠别在上,涂脂粉,描眉目,脉脉情,画眉郎。
不论是境中还是境外,男儿情女儿意,温馨而美好,令站在帐外的云听雨不禁红润了眼眸。
羡慕着妹妹的幸福,却也怜悯着自己看不到前途的恋情,何处方是自己情感的归处?
恍惚间,眼前的壁人一双朦胧了,她隐隐的看到了东方孟章与她的身影,那些在宫中,她也曾为他梳过发鬓的情景。
他便坐在铜镜前,她就在他身后,小心的为他梳理着发丝,她还清晰的记得,他发丝中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蓦然间云听雨起了私心,欲放手一搏让东方孟章再度为人,就一天的时间,她要再度为他梳发鬓。
就一天而已,这样付出的代价因不会太大的,这样也不会让妹妹和狐狸陷入情断爱灭的苦情中了。
可也正是云听雨这异想天开的私心,让云听音和北堂残月陷入一场劫难中。
卷四 玄冥王妃 第一百零三章
感觉到有人窥视,二人齐回头,便见在风稍是拂起的帐帘缝隙处,云听雨一人孤寂在帐外,落寞的也是透过那缝隙看着帐中的他们。
“好,你这是怎么了?”云听音心疼的走出去将她拉进帐中。
许是关心则乱吧,云听音因此而为未看出云听雨眼中除了那落寞,还有着一丝狠心的决断。
可一切还是落入了北堂残月的妖眸中,邪魅的一闪而现冷厉的残忍,当云听雨察觉到他异样的眸光时,他又自然的垂下眼帘,用那纤长的眼睫掩去了那残忍。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陷害、欺骗或是利用音儿,哪怕是音儿的血亲。、
以往他放任着音儿去做她自己要做的事,虽有所担心,但仍是自负于自己的能力。
自负着不论音儿在哪,他都能保护好她,可是经历过这一年撕心的找寻与等待后,他方知自己也不过是一凡人,还是有着他能力所不及之处的。
故而,从今往后不论音儿要何去何从,他都要相随,哪怕是天涯海角,这样他的能力方能将她保护周全了。
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油扇,便感觉到云听雨的乍然一惊,可知是心虚了,但他又做了甚而心虚了呢?
北堂残月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他习惯不做束缚的发丝几许随风轻轻飞扬,几分洒脱与睿智,让云听雨感觉此时自己就似身不着一缕,全身上下皆被他看个通透,不禁手心渗出了细汗了。
云听音看着姐姐从最先的落寞孤寂,到现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