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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59

冒火星子,尤其是二哥,作为新任的老a,他很想打破僵局,立功争个表现。bixia666.com一天晚上,二哥对我说:“我决定给幼儿园捐一笔款子。”我问他:“目的是什么?”他说:“只要他们接受了我的捐款,我要求进去看看孩子们不过分吧。”我说:“看了又能怎么样?除非你能捐一个人进去。”他说:“一回生,二回熟,只要让我进去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说:“进不了医院,进去也是白搭。”他说:“我也可以给医院捐一批药品。”我说:“那可能会打草惊蛇,腾村会由此对你我产生警觉。”此时我跟二哥是夫妻关系,我总觉得这么做容易让腾村对我们产生看法,劝他别这么做,但他还是私下约见了静子,表示了要捐款的意图。要不是静子后来出了事,这事正常推进下去,我们很可能会因此付出代价——即使腾村不怀疑我们,至少我们要付出相当一笔款子。以静子后来给我们提供的情况分析,这笔款子肯定是白付的,不可能产生任何回报。事实上,自黄药开始进入试验阶段后,腾村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走进幼儿园,包括野夫在内。别以为野夫身居要职,有多么了不起,在腾村眼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连走暗道的资格都没有。大门不能进,暗道走不了。从此野夫跟幼儿园无缘了。

是二哥私下约见静子的第三天晚上,哦,我真希望我在讲的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这样我一定会省略掉这个黑夜。这天夜里,静子被腾村强暴了,也是这天夜里,老j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是第二天早上,刚到办公室时即得到消息:老j牺牲了!电话是小红给我打来的,她用暗语告诉我这个消息,把我肚子里的小东西都吓着了,我当即感到下腹胀痛,并且干呕起来。都说怀孕初期孕妇会出现干呕现象,我却从来没有过,即使阿宽走的那阵子,我那么痛苦也没有出现这种现象。这是第一次,我感到陌生又恐惧。剧烈的干呕把我变成一个无腿的人,我席地而坐,两眼冒金星,冷汗从心里冒出来,脏腑拥堵在喉咙里,整个人成了一团衣服,蜷缩在一起。小家伙就是这样第一次向我“报到”的,想来这是不是一种不吉利的暗示呢?

第一天恰好是每月换密码的日子,上午我去鬼子那儿领取密码,下午周佛海来局里搞调研,我和老金都走不开:即使没事也不能走,再说又怎么能没事呢?我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家。回到家里,我看到二哥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天黑了,他也没开灯。我开了灯,发现他脸上都是泪水,地上都是烟头,见了我直摇头。他说:“老j牺牲了。”我说:“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说:“我派他去幼儿园摸暗道……是我把他害了。”说着呜呜地哭出声,狠狠地捶自己的胸脯,伤心极了。

老j是个好同志,无私无畏,有胆有识,待人诚恳,本领高强……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同志走了,死无葬身之地,我心情陡然悲伤起来。老j的牺牲使我懂得——更加懂得了,成为不死,那不是我们地下工作者的愿望,因为那很不真实,很渺茫。正如阿宽在诗中写的一样:清晨起来看自己还活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阿宽,我们又有一个同志走了,是老j,他去陪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阿宽,你说得对,生命对我们来说就像天上彩虹一样容易消失,阳光、水汽,甚至你站立的位置、目测的角度——凡此种种,只要稍有偏差,都可能使彩虹消失。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的珍贵而伤感,因为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无可挽回的风险和危机。有时候,我们甚至不得不用自己的手切断动脉、喉管,用自己的牙齿咬破舌头,或者用一粒剧毒药片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人们说成为一名间谍无异于是一只脚踏进了地狱的门槛,另一只则在某天清晨或傍晚随时都可能跟着进去。这确实就是我们的现实,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日常,我们每天睁开眼睛要面对和接受的。不接受也得接受。

二哥告诉我,老j是昨天夜里两点钟被他派去幼儿园执行任务的。二哥说:“我想熹园那边有狼狗,进不去,还是想让老j从幼儿园这边去试试看,想不到就出事了。”一边是私下在约见静子,想通过捐款进幼儿园,一边又在安排老j冒险行动,二哥真是犯了求胜心切的毛病,所以他很自责。事后我们了解到,老j上楼顶时好好的,是在下楼时不知怎么“露了马脚”,正好被小野撞见,当场击毙。按说,老j轻功十分了得,怎么下个楼会被人发现?肯定是伤势在作怪,他肩膀里还留有子弹,对他行动一定有影响。我说:“那敌人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窃听线路?”问了以后又觉得我问的是废话。当然,敌人怕有同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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