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瘦了。”
二人初和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钟离伊默默地看着他,他遣走了关尚在,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矛盾。
当然,也害怕她和关尚在有什么更新的突破。
他,还是显得不太相信她的,然而刚刚那一番话,就足让她可以安心一些。
只要他给了自己的机会,那么,她就要珍惜。
钟离伊正欲说话,独孤冽的手指轻轻地滑到了她的唇边,拥她入怀,二人静默无言。
两个人很久不曾如此亲近过了。
独孤冽慢慢地抚着钟离伊那清瘦的脸庞,慢慢向下,抚到了钟离伊的小腹上,独孤冽那双黑瞳中的光芒变得更柔和,如同清晨时那些冉冉升起的朝阳之光。
钟离伊的大脑有些迷糊。
突然而至的幸福,来得太快,反而有些不真实,钟离伊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独孤冽的久违的温柔。
“再过几日,朕安排好了,就接你出宫,你的脸色那么差,让朕传李御医……”
“不必了,女子有喜自然如此,不必劳烦太医。”钟离伊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她不想李御医走得太频繁,这样的话,很可能被人觉察了,到时极麻烦。
如今只有几个人得知她怀有皇嗣,李御医乃是独孤冽信任的御医,然而暗敌若有眼线,她这个秘密,大概也保守不了多久。
独孤冽眉头一蹙,“伊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倔强?”
钟离伊抬起螓首,那双泛着莹泽之光的眸子有着一抹复杂的光芒,“皇上,奴婢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若是被更多的人知道奴婢怀有皇嗣,只怕……”
独孤冽脸色一沉。
手紧了紧,他作为皇帝,竟然要让自己的女人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然而千万年来,哪个后宫的女人不是如此?
“朕就是拼上这个江山皇权,也要保住朕的孩子!”
独孤冽冷冷地笑道。
皇权对于他来说,简直如衣袍一般,可弃可留。
他一直没有掌权的欲望,朝廷的大小事务,差不多皆由摄政王去处理,独孤冽觉得,自己是时候退位了。
从小一直活在权斗的阴影中,他厌恶了。
钟离伊定了定神,今日,无缘无故地感动了许多次。
正欲说话,钟离伊却觉得胃部一阵翻滚,“皇上,快放手……”
她惊叫起来,独孤冽明显没有防备,也明显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抱得她更紧。
钟离伊无奈,哇的一声……吐了独孤冽一身……
独孤冽几乎呆住了,看着自己那袭被吐脏了的龙袍,哭笑不得,二人静静地对望了几下,终于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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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如妃早早就到了金陵殿中,定省过后,待众妃离开,如妃这才靠近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要向太后请教。”
如妃神色凝重,朝太后福了福身。
太后颔首,看起来她今天的精神亦不错,神采飞扬,笑盈盈地对如妃道,“如妃,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有话直说吧!”
如妃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太后的侍女,侍女会意,退出大殿,如妃这才轻声道,“太后娘娘,听说这几天……皇上一直有去冷宫看皇后,太后难道不觉得皇上要接皇后出宫了吗?”
太后怔了怔,这事儿她也听说了,不过摄政王提议她不要再管独孤冽的情事,她亦懒得再管了。
独孤冽如今不再是以前的他,懂得收入自如,任他妄意而为吧。若是如同五年前一般步步逼紧,事事插手,只会招惹来更重的厌恶。
太后再次绽出浅浅笑意,笑容恰似春风,“这是皇上的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太后别忘记了,皇后娘娘乃为昭国的敏仪皇后,昭国的细作啊!”
如妃听罢,急急地道。
她不想亲手去解决钟离伊,就是不想招惹独孤冽的恨。
而太后当独孤冽如手中宝,是以,她的确想借着太后之手除掉钟离伊。
可惜太后亦不是愚蠢之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如妃,哀家怎么做,哀家自然有分寸,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想想如何讨得皇上欢心,这才是王道。你瞧贵妃和德妃,如今虽然身陷囹圄,然而皇上不动杀心,便是对她们的宠爱了。”
太后仍然笑得浅薄,然而那眼神,却有一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