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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11

助他们摆脱精神上的孤单。89kanshu.com

陈志昆说起话来娓娓动听,富有幽默感,常常引起美俘们的阵阵笑声,使美俘们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他们开怀畅谈,无拘无束,似乎忘了自己身在战俘营中。在场的程冠法虽然懂一点英语,但对这种充满乡音俚语的快节奏对话,却很难听懂。不过,通过片言只语,通过明朗的笑容和热烈的气氛,他完全能品出这种对话的浓浓韵味。这韵味的基调,便是友情和信任。

在昌城战俘营,陈志昆先生满腔热情废寝忘食地工作了两个多月时间。他带往战俘营的食品很快就分完了,但他作为善良的旅美侨民的普通一员,作为善良的炎黄后裔,他所带去的友情和信任,却越分越多,直接与间接,几乎分遍了整个战俘营,使每一个美国战俘都分得了一份温馨与宽慰。

一些曾经面临绝望而龟裂了的心田,及时获得了甘霖的滋润,希望的幼苗又开始复苏了。

美国战俘们感激陈志昆先生,给了他一个美好的称号: “来自家乡的民间大使”。

数不清有多少人的竭诚努力,战俘们的非正常死亡事故很快得到了制止; 同时,也逐步制止了他们的精神死亡,使他们重新鼓起了对于未来的信念。

四方战俘们的生命与灵魂都得到拯救,靠的不是上帝,而是在战场上战胜了他们的中国人。为此而作出过贡献的人们中,还有一位来自美国的华侨代表。

第36节

有一名美国战俘把自己处身的志愿军战俘营,说成是参加朝鲜战争的“幸运者终点站”,意思是来到这里就不用再打仗了。然而,战俘营毕竟不是伊甸园。这里存在的烦恼和纠缠,却层出不穷,久久困扰着收容西方战俘的东方人。

李奇微将军在担任“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时候,曾经感叹过“联合国军”众口难调。他在所著的《朝鲜战争》一书中说; “我们的后勤补给部队遇到了许许多多很伤脑筋的小问题。 荷兰人想喝牛奶,而法国人却要喝酒。穆斯林不要猪肉,印度教的教徒则不吃牛肉。东方人希望多食用一些大米,但欧洲人却想得到更多的面包。为了适合土耳其人的特点,鞋子必须做得特别肥大。而对于泰国人和菲律宾人,鞋子又不得不做得特别瘦小。对于身材矮小的东方人来说,美国的衣服显得太大。

只有加拿大人和斯堪的纳维亚人比较容易适应美国的食物和服装……”

有趣的是,“联合国军”总司令遇到过的这些“很伤脑筋的小问题”,中国人民志愿军俘管处的工作人员们也都碰到了,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矛盾无处不在。一个特殊的群体,构成了特殊的矛盾。“联合国军”的战俘群里,不同国籍间有矛盾,不同人种间有矛盾,不同民族间有矛盾,不同宗教间有矛盾,官兵间有矛盾,还有日常生活中无穷无尽的矛盾,头绪纷繁,怪事迭出,一时间几乎弄得管理者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一位初到朝鲜昌城郡“外俘大本营”的年轻英语翻译,面对“联合国军”战俘们的一系列复杂矛盾,他所积累的生活经验和英语词汇都不够用,一时竟急得哭了起来。这里,收容着美、英、法、澳大利亚、土耳其、菲律宾等13个国家的战俘,好不热闹! 这位年轻翻译擦去眼泪以后又笑了,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鲜,很好玩,便把这个“外俘大本营”称之为“国际大杂院”,只是感叹这个“大杂院”里的国际性杂务实在太难管!

太难管也得管,并且非得管好不可。

第37节

人类的一切交流,不能不依赖语言。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在中国物色英语人才并不难; 而有的国家同我国极少往来,临时要找一个翻译就成了大难题。

第二次战役中,土耳其旅在平安南道的价川和德川地区,遭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沉重打击,死伤累累,有100 多名官兵放下武器当了俘虏。这100 多名土耳其人不懂英语,只懂本国语言,要实施对他们的管理训练,必须找到懂土耳其语的翻译,越快越好。

通过军用电讯系统,寻寻觅觅,总算在新疆伊犁找来了一位懂土耳其语的翻译,名叫马力克,俄罗斯族人,黄头发,蓝眼睛,40多岁了,红红的脸膛,高大的身材,如果不是穿着志愿军的服装,人们很容易把他错认为是西方战俘。有一次就被处部机关的警卫人员当作潜越营区的美英战俘拦阻下来,好在遇上认识他的干部,才得以及时解围。马力克曾经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留过学,回国后在一所高等学校里教书。可惜,他虽然懂土耳其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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