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鈡城。xinwanben.com这两座城池是颍川最前的要塞。
我将破城的府库中所有的金银全都取出,按律赏了腰间挂着人头的军士。并举行仪式对有功者进行褒奖和升迁,又按律斩了二十人逃跑的兵卒和三个十夫长,一个百夫长。
他们的首级被悬于军营辕门,血顺着挂头颅的桅杆流下,只为震慑军纪之严明,也聊表主帅之寸心。
利畿派遣自己的弟弟利雍驻守易守难攻的要塞尥城,我命人日夜在尥城不远处的泶宕山上大量砍伐树木,日日在已攻占的两城中练兵,并在祭祀中发誓定要血洗尥城。用泶宕之木填塞空堑,铺平道路,荡平颍川。
军中日夜打造攻城器械,亦颁布军令,三日之后,全军倾巢而出,攻袭尥城。
同时我又故意让人偷放走了前两战役中俘获的将校以上的颍川军士,让他们再次将此消息带入利畿驻守的许州城。
果然,第三日清晨,我军的号角才刚刚吹响,便有探报报来,说利畿亲帅一万大军,来救利雍的尥城。
我命吕释之率军八千人在山间于利畿周旋,牵制利畿,自己便带着精锐两万奔袭已然空虚的颍川郡首府许州。
攻下之后,又分兵占了四周高岗山坡,凭着险要地势与利畿利雍军交战,终在日落之前,阵前斩杀了利畿,擒拿了利雍。
淄城刖城望风而降,颍川郡五城就此光复,我上表朝廷,为我军将校再加封赏。
看来这一役中,楚王并没有异心,至少他不曾出调楚国的军卒。
看来这一役中,其他诸侯王都在观望,至少他们不曾有异动。
我也同时看出,既然颍川出兵如此没有危险,手到擒来般容易,看来父皇真的容忍了我的羽翼。
庆功宴上,悬灯结彩,一片其乐融融。
有人赞着我功勋卓著,有人循声附会。
“太子殿下御天下之精兵强将,外攘侵叛,修文偃武,四海晏然。”
我喝了酒,感觉人便如漂浮在大殿中一般爽快。耳中尽是赞美的话语,我大笑不止。
赞美恭维的话音还未落下,我的笑声尚在回荡,却见那名被我派于朝廷请功的信使竟唏嘘流涕着,跌跌撞撞地奔进殿来。
众将皆诧异地望着来使,他华服上尽是泥泞,悲切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庆功宴上还弥漫的笑语。
“太子殿下!!臣等人马车驾皆无法出城了,颍川五城被围,外面黑压压一片,不知是谁家军队!”
我一怔,吕释之挥手,立即有军士呈上绢布制成的地图,平滑细软地由两名军士拉着铺于地上,纵横交错间,只见与颍川郡相接壤处,分别是韩国、梁国、楚国和赵国。
我脑中有些醉酒后的昏聩,不禁伸手扶住额头……
有些迟缓的想着,目光呆滞地投在地图上……我本以为结束了,难道……却原来是开始?
努力的回想……史书上记载的……下次的诸侯王叛乱,该是……该是明年罢……
等等……今年的叛乱……还有一个……
是了……似乎有一个诸侯王,便是刚灭了利畿后……叛乱的……
高祖六年十二月,楚王信因谋反之罪被擒于云梦,随即因查无实据而被贬为淮阴侯……
“报——”有军士抱着信笺飞身如殿。
我伸手结过,竟赫然是战书,上面白绢墨字,写的简单明了,也清清楚楚。
“孤邀太子,会猎颍川。”
落款是极其嚣张狂傲的两个字
——韩信。
闭眼,再睁眼,果然。
吕释之从我掌中接过战书。我扶住案几,挥着袍袖,让众将退去。脑中纷杂,一时间无法理出头绪。
他不是被囚京都么……他不是有足疾么……他怎么还能和我会猎?
难道说,他是父皇埋下的,和我互杀的棋子?还是戚夫人在旁边进了谗言?我并不知晓。
玄妙莫测的人心,我实在不懂。
头眦欲裂,似乎是刚才饮下陈酿的后劲……
按住眉角,过往的痕迹在我脑中划过,却如寒冬雪泥上的鸿爪般飘渺难即,似乎留下轻微的斑痕,等待着我去寻踪觅迹……
这便是所谓的养虺成蛇,养痈成患了,那柄镆铘之剑,果然稳不住他一颗心。
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嘶哑着问道:“外面有多少人马?”
“估摸着有七万之众。”七万……那……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