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我为刘建恢复了王爵,也将跟随我的死士都赐了姓氏封了官。xiaoshuocms.net我为刘建建造了王府,十七他们仍然跟在我身边,不过如今我不唤他十七了,我唤他阿木。他们一干侍卫,姓氏从金木水霍土往下排。
臧衍大夫人带着儿子千里迢迢从燕国边境来投奔了,还带着当时外逃的一干汉臣,只为赎她丈夫。看来这么多年来我在匈奴埋下暗桩倒是起了作用,阿木向我汇报了他们如何对臧衍夫人循循善诱,如何打通匈奴的关窍,如何……
我给臧家封了侯,让他们久居长安,于是在燕国境外游荡的诸汉陆陆续续地返回朝廷。我也不计前嫌给他们了适当的封赏。并非因为我仁慈,只要还有一个叛将在匈奴,只要匈奴还在觊觎我大汉,这个怀柔政策便不得不继续实施下去。
后宫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薄夫人死了,她的死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却在临死前凭借着她和母后要好的关系,将刘恒过继在了母后的膝下。
母后对刘恒的态度宠的没边儿,曾经对着我的严厉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我不得不佩服薄夫人的眼光。
原来,她早已感到了危急,在我登位后去探视她们母子的仅有一次,她竟猜到了我的心思,窥见了端倪。
据说薄夫人的伤寒来的很是时候,正巧是如意被雷劈过之后。
她算是见识了我的手段,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也好;是真的在那天祭祀的大雨中染上了风寒,归天的也罢。但她居然有眼光有手段将刘恒过继给母后,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问母后为什么要收下刘恒。母后看了我一眼道:“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父皇的儿子里,就一个刘建和你连心还被削了王爵,其他的都觊觎着呢,虽现在没什么动作,却没一个和你同气连枝。恒儿抱过来的时候也就三岁,我养着总算是你的一个帮手。”
我心里有些了然:“薄夫人临走前也这么劝你?”
母后看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伙计:“她说的在理。”
我笑了一声:“你把他宠成那样,以后别是个纨绔王爷,不谈帮我,只要别拖我后腿便好。”
母后微微笑了一下:“我自拿捏得好分寸。”
我笑了笑,她要让刘恒有能力帮上我,但却不至于会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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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有人高声地唱着:“大风起兮云飞扬……”
他如惊鸿一般,披散着白发,穿着敞开衣襟的袍子,赤足奔跑在长乐王府屋顶的瓦砾上。他手中牵起一根线,眼睛直直地盯着天空中上下窜动的纸鸢。他奔跑着,跌倒了,膝盖和手臂都磕出了鲜血,旁边的宦者在地上围着一拨人,在房顶上跟着他跑着一拨人。
他轻薄的胡须长满了脸颊,糟蹋的不成样子,光着的脚上沾满了沙粒,可他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长乐王疯了,花白了头发,不再有人在意他,因为他是一个受过天谴的人。
我从銮驾中出来,皱眉仰首望着他,他在长乐王府的屋顶蹦蹦跳跳的,周围的宦者都跪了哗啦啦的一地,屋顶上的宦者直接摔了下来,没有人能比帝王站的高。
只剩长乐王,还在高高的屋顶追逐着纸鸢。
我的到来使原本嘈杂的场面静默下来,长乐王忽高忽低的呼喊在静默中听起来及其突兀和凄厉,即使他只是在玩耍。
我皱眉看着飘着风筝的屋顶:“长乐王这样很久了?”
“自从皇上三年前去治水的时候,长乐王的头发就白了,成了这个样子。”跪在地上的宦者头领战战兢兢地说。
我冷笑:“放肆!这是我大汉的长乐王!你们就荣着他这样胡闹?!让他下来,给他洗把脸换身衣裳。”
我不在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给长乐王好脸色,镇守长安的可是母后。但既然她当了这个黑脸,我不介意当一次白脸,总归要把戏做足。
长乐王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在长乐王府重新点起熏香的主室。灰尘已在适才被我命人掸干净了,但已然锈蚀的装饰,不再闪烁的明珠,却看起来透着沧桑。三年不长,却早已剥蚀了晶莹的琉璃,淡褪了炫耀朱红,暗淡了玉砌雕栏。
他脸上糟蹋的胡子已经被剃的干净,换上了原本的华服,但眼睑下凹,掩不住憔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望向我的神情却透着兴奋。
我心下挑眉,他却朝我跑过来:“父皇……”
我的脚步顿在那里,长乐王府浮夸的内壁,不禁有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