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然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这是她两周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她觉得自己中枪倒地和现在的睁开双眼仅仅是只有几分钟的间隔。前几天麻药劲刚过的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不过是从一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而已,况且自己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和自己的父母说一声再见,或许是一种自己的心理原因,陈轩然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不会和家里人告别。她觉得那样很不吉利,也是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可是现在连和他们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想自己的那些前辈哪一个不是全心全力的为祖国的各种事业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自己不过是他们之后的一名普通警员而已,曾经也是总局局长的父亲和作为教师的母亲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一想起这些,陈轩然瞬间被一种悲伤的感觉包围住。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去,甚至已经把自己会死去的这个事实给忘记了。
如果让她从来一次她还会这么选择吗?
当然,陈轩然从来没有后悔参加警校的考试,如果有来生她宁愿再次选择这条道路,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她还是会坚定地走下去。
“可是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这么疼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又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死掉了,她只能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她看向自己的四周,周围各种先进的医疗监护设备还在正常工作运行着,一张张屏幕上展示的正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又不自觉的瞥向窗外,一幢幢高楼大厦映入眼帘。很显然自己已经离开了缅甸,难道自己被救回来了吗?
陈轩然有些莫名的欢喜,但是一看到医疗设备上的一行行日语,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自己可能没有回到中国,而是被什么人给救了下来。
她尝试性的活动几下没有被输液的左手,那种麻痹感虽然已经大部分散去,简单的活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大幅度的抬手还是有些困难。
“我还得好好感谢救了我的人。”陈轩然自己说。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她现在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几口空气入肺,一向对于气味极其敏感的她嗅到了一股少女闺房的气味。这时她才仔细观察起这个房间,放治疗自己仪器电脑的桌子是一个特别大的学习桌,桌子上得过的奖杯被高高的放在书桌上的柜子顶部。可能是警察的职业病,陈轩然有一种感觉,这间屋子是为了治疗自己临时改成的病房。
突然,一个她唯一可以看的懂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个镶嵌在墙里的电子钟。陈轩然通过阿拉伯数字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
“完了,队友可能把我的葬礼都办完了吧。”
陈轩然脑补到自己葬礼时父母的绝望伤心,战友们的默默流泪,最放不下的还是赵宇波,这个自己根本说不上爱但是却离不开的男人,可能也会为了自己哭的昏厥过去吧。父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牺牲伤心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很快的走出这段阴霾。
爷爷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爸爸因为爷爷的熏陶也参加了军队,九八年洪水时还立下了个人二等功,妈妈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自己虽然很受家人的宠爱,但是父母如果知道自己是为了国家奉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他们即使再也见不到自己了,也不会后悔同意陈轩然参加这次行动,反而会认为是死得其所。
可是赵宇波与他们不同,赵宇波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时候开始两人就在一起,甚至两人的父母还为这两个孩子订下了娃娃亲。虽然这只是大人们酒后的一个小玩笑,但是赵宇波可是当了真,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在那一天起被陈轩然夺走了自己的心。
要是自己死了,赵宇波会为自己孤老一生吗?
陈轩然想到这里有些不敢往下想了,都说男人很善变而且自己已经在那边消失了一个月,赵宇波如果另辟新欢,而且赵宇波年龄也不小了,也是还有三年就三十岁的人了,他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苦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有些苦笑。如果自己伤好了以后回到那里,又会是怎样的场景。是还在苦苦等待的赵宇波,还是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的老朋友?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