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参见皇上。”曹化淳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崇祯此刻有点有气无力,脸色也有点蜡黄色,可以看出崇祯非常的疲惫。之前动了火气,这才平复了一些,想想从去年年末到今年,就没一件让自己顺心的事儿。
“皇上,您可要珍惜龙体啊。”抬头窥见崇祯难看的脸色,曹化淳心里像被刀子刮一样难受。对于这个可以说在一起十多年的主子,主仆情意可一点也不必王承恩差半点。有时候,真的很可笑,作为大权独揽的皇帝,真正关心自己的不是那些个满朝文武,而是自己身边的宦官。
崇祯也笑着摆了摆手,“朕没事儿,你要真关心朕,就赶紧把东厂西厂给我重新立起来。当年,朕做错了啊,自己将自己家的奴才给废了,弄得现在朕在朝堂上,被那些个大臣联合起来欺负,连个帮手都没有。唉。”
“老奴定当竭尽全力,早日重建内廷,能够早日为主子分忧。”
“有什么事就说吧,朕有点乏了。”崇祯打断了正在表忠心的曹化淳。
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有事儿的,曹化淳赶忙从袖口中掏出那封信,托在头顶。
“老奴有一封信呈上。”
崇祯向王承恩点了点头,王承恩下去将信拿了上来,亲自开封,仔细验证,确保无毒后递给了崇祯。
当崇祯看信时,曹化淳将头贴在御书房的地板上,“老奴手下一管洗衣房的太监,被一伙自称是辽东方面的人逼迫,给老奴传来一封信。老奴深感此事不简单,不敢私自拆起,特将此信上呈吾皇亲阅。”
崇祯看完了信,将信甩在一旁,一脸平静。
“没事,这信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此刻崇祯的反应,深知崇祯脾性的曹化淳知道此刻的崇祯正处在即将暴走的边缘,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确信,这信是辽东那边的人送来的?”崇祯发问。
得了,这信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追问干啥。
正当曹化淳想说不确定时,外面看时间差不多的小邓子通传:“万岁爷,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求见。”毕竟已经压了人家这么久了,小邓子也不敢再压下去。
“准了。”崇祯收回之前问话,重新拿起信又琢磨起来。
刚被潜规则的骆养性终于进来了,此刻心里是万分的不爽,一股子躁火闷在心里,满心怨恨着这群没卵子的货。
“臣骆养性,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
“臣有事启奏。”
“准奏。”
“今日晌午,锦衣卫端掉一处奸细窝点,并且有了极其重大的发现。并且此事干系巨大,臣不得不得立刻进宫面圣。”
“哦,不就是一处奸细吗?能扯出什么事儿,让你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都怕了?”
这阵子满洲大军即将进入京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引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坐不住了,都开始浑水摸鱼。锦衣卫这阵子是忙开了,整肃京城秩序,这阵子所抓得“奸细”都快塞满锦衣卫的牢房了。就连崇祯皇帝也见怪不怪了,冷不丁地忽然都指挥使大人亲自跑来禀报抓住了奸细,还真有点奇怪。
“因为在那具窝点,臣查出了一封该处奸细调查京军情况的密函。”
“京军!”崇祯眼神睁大了,自己现在可是对京城内的十万京军抱着很大的希望,也是自己守住京师,击退建奴大军的最大依靠,由不得崇祯不去关心。
“密函在何处?”
“微臣带来了。”
说着,将那卷密函呈了上去。
崇祯看完密函后,青筋暴露,原本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混账东西,若这密函上是真的,那朕的十万京军精锐居然瘫痪如斯!那朕还拿什么守这京师,还拿什么去迎击建奴大军?”
一直当做自己最大依仗的京军废渣成这样,崇祯帝的第一反应事不相信,这绝不可能!
“圣上息怒,密函所言或许是伪造的。我堂堂京军,大明定国精锐,断不可能沦落如斯。”这场面话还是得说的,骆养性得先把自己摘出去,再把内廷扯进来。
“可还有什么发现?”崇祯追问道。
“回圣上,锦衣卫侦查司曾侦查到这处窝点的负责人,曾经在今日上午与内廷一位掌管洗衣房的马姓公公有过接触。”
骆养性此时心里也是惴惴的,由于曹化淳抢先自己进去面圣,有很大可能已经给了崇祯先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