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才让我稍微能跟上他的步伐。33kanshu.com
我从不知晓,哥哥他的内力已到了这般深厚的地步,他也甚少向我展示他的武功。平时一如市井百姓,在掖芫庄内也扣扣缩缩地当了个地道的小掌柜。我看着他疑惑,过后又觉得可笑。
他总是这样,故作深沉,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敏感,怕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他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扶助我的腰,我们乘风踏步,转眼间已走出了几里地。
身后,东池的影子若隐若现,他似是不怎么跟得上我们。我轻轻地扯了扯哥哥的衣襟,哥哥笑着温柔地询问我:“怎么了?累了吗?”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想要指指后面的东池,又似是有什么不妥,立即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一颗树。
哥哥似是没有发现看出我的古怪,扶我到了树边坐下,他看了看四周,接着道:“我去取些水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
哥哥永远都是这样的如沐春风,就算我再怎么坏,他从来没有怪过我。我点头,乖乖坐在原地,等着哥哥为我取来水。
哥哥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终于是单独一个人了,可以想很多他在时不敢想的事情。例如,东池。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他稍离开我一些时候,我就觉得不自在,像是少了身体的某个部分。这让我觉得懊恼不已。
狠狠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管眙还在天牢里呢。若他在天牢内出了什么意外,我现在仅有的线索就全部断了。不是我不相信叶独夭所说的话,只是管眙一定知道更多,关于我,关于我的父母,关于这个国家的秘密。
我思考时喜欢用指甲去扣一些坚硬的物体,比如树干之类。现在我正用指甲狠狠扣着树干,脑袋疯狂思索着各种救出管眙的可能性。
“啊!”突然一根长长的木刺陷进了我指甲中,痛得我龇牙咧嘴。
“公主。”眼前多了一个人影,散乱的发丝,凌乱的气息,拿起我的手指,细细观察着。
我看着他,鼻尖多了熟悉的气息,幽幽地舒了口气,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狠下心,顺手扇了东池一个响亮的耳光。
东池看着我,解释道:“公主别怕,属下只是为公主取出刺而已。”那眼神,十年如一日,安抚着我的心。
我皱眉,怎可以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动摇!伸出手,比了比那根手指尖给东池看,他不懂我什么意思。我冷笑着收回手,用力将那根刺直接按入手指深处!那一刻,我竟不觉得痛。
转身,一提气,使出轻功,向着京城飞奔而去。
过了不久,身边多了一个温暖地怀抱,我顿时失去了再前进些的力气,委在哥哥的怀中,闻着好闻的香味,无意识地在哥哥的锦袍上磨蹭自己的脸颊。这衣服的料子真的很不错,又滑又暖,舒服极了。
“回京后,你打算去哪儿?”我听得出哥哥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他是在害怕,怕我丢下他,又会弄伤自己。
我对他笑着,笑得露出我的小虎牙,在他胸口写着一个字——家。
哥哥温柔地看着我,把我往怀里搂了搂,紧了些,也不再那么冷了。“你睡会儿吧。”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
我摇头,看着四周的景色。逐渐觉得有些熟悉,这地方,我好像来过。有些疑惑地望着哥哥,期望他给我解答。
“你在问这是哪儿?”哥哥幽幽地叹气,虽然轻微,但我毕竟听到了。那口吻是带着无奈的。
“你真的忘记了吗?”他依旧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远方出现了一座小山包,不高,不陡,圆圆地立在几座青山,一些绿水之间。那最顶上,有着一颗枫树。深红夹杂着粉红,顺风而下,飘过我的眼眸。
我几乎要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倔强地爬上山顶,一个人静静地替爹娘挖坟立碑。哭得惨兮兮的,却始终不肯认输的模样。哥哥的速度慢了些下来,好让我看清这附近的一切。
天上难得又有了彩虹飞过,落在枫树周围,雾色染透的红绿,叶片闪出宝石的色泽。最后一切定格在树干上,金黄色的树皮,模模糊糊地刻着字。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一个精灵,他的名字叫做管啸。
想到管啸,我更加失神。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又丢下我一个人?是要如你所说的一般,我们有缘才能再相见吗?还是你依旧会从窗户进入我的房间,在寂寞的最深处,给我一个今生难忘的笑颜?
鼻头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