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夭懵在原地,要是易白梅说慕容青余的坏话,她一定会揍她,可易白梅问出这样的话,却让华夭很是懵懂。她从来没见过慕容青余找女人,也从来没见他流露出什么色 心来,这对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来说,是不是太清心寡欲了一点。华夭的疑问越来越大,所以给易白梅上妆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只给她添了几条皱纹和色斑,将年纪改大了一些。模样比以前俊俏许多。
易白梅拿出随身的铜镜照了一下,觉得十分满意,就悉悉索索的爬下马车,走过华夭的时候还拍了拍她的肩:“我已经接受这个事情了,你也要节哀顺变。”
慕容青余一直站在马车下。易白梅下车的时候他还伸出手搭了一把力。黑色的锦衣和修长的身姿,站在猎猎的风中。易白梅就突然朝他展颜一笑,叫个意味深长。慕容青余被她这个笑容弄得莫名其妙。以前易白梅易容后都是一脸愤慨,今天这笑容也太奇怪了吧。
慕容青余面带郁色看着易白梅,华夭从马车里出来,那脸色也是跟石头一样僵硬。看向慕容青余的眼神更是充满探知。易白梅将随身的行李放在慕容青余手中,就抬步先走了,只是吩咐着:“记得拿我房里来。”
陈管家已经让淑媛、淑芳把易白梅的房间收拾好了。慕容青余把东西拿了过来,易白梅就挥挥手:“你下去吧。”并没有要多说话的时候,慕容青余安静的退了下去,眼睛看了一眼角落的锦盒,那个锦盒是他送给易白梅的生辰礼物,可是易白梅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它。心中坚信的堡垒有丝松动,慕容青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白梅在房间里洗漱,这几日习惯了角落里站着慕容青余,现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觉得空旷得很。她也许有些不知羞耻,也许有些轻浮,可她不在意,看着慕容青余那难堪隐忍的脸色,就觉得开心。慕容青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别扭,可她就是愿意逗弄他。只是现在不再对他存有爱意的期盼,对着他也就更任性了一些。是真不喜欢他了吗?易白梅问自己。大概是吧。那样一个男人,连爱都不敢承认,多懦弱啊。
晚间的时候,慕容青余在自己房间里看信,信是易将军派人送来的,因为和亲的队伍没有及时送达,匈奴怀疑景朝帝的诚意,又觉得受了羞辱,就派了大部分的军队压境,现在塔匪又陷入了僵局。景朝帝对于易白梅的私逃很是气愤,正在大肆搜捕,而且派了许多人去晾京,易守铭的意思是让慕容青余带着易白梅离得远远地,最好是不要露面。
慕容青余当然愿意带着易白梅躲得远远的,要是见到了易守铭,易白梅又是那个怀抱着皇后梦,被父亲宠到骨子里的大小姐,要是跟着自己,也许,还有拥有她的机会。慕容青余也算是个野心家,只是他比较感性,对于野心只局限在易白梅和他的相处之中,反而对于什么天下,什么地位,兴趣寥寥。
“师父…… ……”慕容青余还在计划着,华夭从门后伸出一个脑袋,满脸的神情之扭曲。让慕容青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什么事?”“那个……那个……”华夭再是个直率的人,这样的事也问不出口。“到底怎么了?是官府的事吗?”“不是……”华夭扭捏道:“我想问你一点私事。”“哦。”慕容青余应了一声:“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是,不是那个。”华夭脸色变红,好像有些羞涩:“我听白梅说……那个……那个你…… ……”“我怎么了?”慕容青余越发觉得奇怪,不清楚易白梅到底跟华夭说了什么。
“白梅说你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你是太监!!”华夭一脸通红闭着眼睛快速说完。慕容青余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玉色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红。华夭还不怕死的问:“真的吗?”慕容青余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去问问她。”
这男人的涵养再好,也抵不过被人说出这样的评语,慕容青余越过华夭,像一阵风似的出去了,留下华夭还在原地想,他到底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呢?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啊?
易白梅刚刚把脸上的妆容给卸了下来,二十五六岁的皮肤还算是紧致,可是隐隐的,眼角还是出现了细纹。易白梅把白日里摘的蔷薇的花瓣敷在脸上,这个是淑媛说给她的偏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她很适应现在的日子,只是拼命的学习一些生活常识还有生活技能。她出逃的心还是有的,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是那么的有意思。
正在畅想,易白梅还准备跟华夭打好关系,向她学来易容术,就听见门响。回过头就瞧见慕容青余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锦衣,可跟白日里不同,白日